林玉娇风风火火的安排着家事。
一时间,众人各忙各的,那股子忧心也冲淡了不少。
程钰将那盏兔子花灯挂在林玉娇门口,橘黄的光洒下一片温暖静谧。
————上元节已过,年味也渐渐淡了。
自那日被裴绍撞破之后,林玉致已有多日不曾见过傅辞。
连荣景辰都极少往她这里来,除了必要公事外。
清净之余又未免有些窝心。
这天,林玉致操练完兵马,总觉心里空空,不是滋味。
脚步一转,转到了傅辞住的屋子。
不见阿智守在门口,想是屋中无人。
如今春寒料峭,林玉致搓着手在屋外等了一会儿。
一个负责洒扫的老仆正来扫院子,见林玉致站在外头,上前行了礼,道:“将军在等傅大人?”
“是啊,你可见着傅大人出去了?”
老仆点头:“傅大人收拾了东西,不到巳时就走人了,怎么,将军不知?”
林玉致搓着的手立马顿住:“走了?”
她诧异的挑了挑眉,就这么走了,也不与自己打个招呼?推开房门,屋中浓重的药味已消散不少。
未见有人,只桌上搁着一封信。
林玉致信步上前,拆开信来看。
令仪:见字如晤。
本不想提早告知身份,只等令仪达成所愿,再行解释。
然令仪聪慧,早已洞悉。
不愿令仪为难,这便告辞。
东边已作安排,令仪不必有所顾虑,但行己事。
清欢留笔。
“清欢。”
两个字在林玉致唇齿间吞吐,古老又令人沉醉。
记忆中巷子口那个模糊的身影忽然变得鲜活起来。
他不再羞怯,而是抬起头来看着她,那张清隽的面容挂着柔和的笑意,眉眼淡淡,沁人心肺。
他是清欢,也是傅辞。
清欢是她的寄托,而傅辞……她好像明白自己心里空缺的部分是什么了。
她错过了一次,但很幸运,老天爷又给了她此地往北有一处瀑布,从悬崖上飞旋而下,气势如虹,蔚为壮观。
瀑布冲刷下,黑石白雪,相映成趣。
林玉致牵着马,与傅辞并行至天池旁。
傅辞犹似在梦里,整个人飘乎乎的。
他一眼不错的看着林玉致,看她鸦羽似的睫毛扑闪着,绯红的脸颊,还有眉眼间的笑意,掩住了她往日的锋利和硬朗,多了几分娇憨和明艳。
林玉致放开缰绳,任由枣红马在池边饮水。
她踢踏着脚下的雪,嗤笑一声。
“你这人还真是拧巴。
不理你时,你硬要往我身边凑。
理你时,你又恨不得躲的远远的。
要是用我雷五哥的话说,你这就是犯贱。”
傅辞好半响默不作声,只是耳郭泛着红,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
“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你不愿嫁我。
你喜欢荣景辰。
好多次,在京城的望月楼,我看见你对他笑语嫣然。
但你却从未正眼瞧过我。”
他偏过身体,与林玉致对视,他说:“你瞧,我站在你身边,你都认不出我。
可我却一眼就认出了你。”
他说的是凉州城外初见那日。
林玉致用鞭梢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后来不是也认出来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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