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笃之太过震惊，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复。
终于，他哑着嗓子问出最在意的一句：&ldo;是女生还是……&rdo;方思慎答得极快：&ldo;是男生。
对不起，爸爸。
&rdo;方笃之觉得胸口一块石头瞬间四分五裂，割得心脏哗哗淌血。
装聋作哑放任自流这么多年，该来的，终究来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正在乎过儿子的忄生取向问题。
于是他清楚地认识到，这就是自作自受的报应。
禁不住老泪纵横：&ldo;小思……对不起……爸爸……是个自私的混蛋。
爸爸对不起你……&rdo;方思慎给父亲递纸巾，又起身把药拿到手边。
见他情绪稳定些了，才道：&ldo;爸，您别这样……我现在很好。
他让我觉得……爱情非常美好。
不管以后怎么样，我想我不会后悔。
还有就是，&rdo;望着父亲的眼睛，&ldo;不管我谈不谈恋爱，跟什么人谈恋爱，您永远是我的父亲，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
&rdo;整个周末，方思慎都是在父亲忐忑不安欲言又止的忧伤中度过的。
父子之间有太多只能尽在不言中的沧桑，令方思慎不得不硬起心肠，关上房门，埋头做自己的事。
周日下午，临到回学校前，终究不忍心，特意去书房向父亲告别。
除去出院后第一次是方笃之开车送，后来周末返校，他都坚持自己坐公车。
&ldo;爸，我回学校去了。
&rdo;&ldo;啊，好。
中午焖的大虾，给你装了一盒，在厨房里……&rdo;方思慎拍拍书包，微笑：&ldo;已经在这里了。
&rdo;&ldo;那好……路上注意安全。
&rdo;&ldo;嗯，我会的。
&rdo;方思慎望着父亲。
短短两日，竟似衰老许多。
轻轻道：&ldo;爸爸，您不用难过。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而现在，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既然做出了选择，也就准备面对随之而来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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