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任叹气:&ldo;事实上,因为黄河多次泛滥改道,宋代以前的辛封十八村,早就埋在淤泥底下,不知道被河水冲到哪里去了。
就算真有太史公墓,也可能早已随着河水泥沙,魂归大地。
如今剩下的这些,不过当初墓群的一部分而已,而且各个年代的坟丘杂在一块儿,谁有那工夫去一座座考证区分?最麻烦的是,司马家的人就住在当地,要挖人家祖坟,群众工作不好做啊……&rdo;汽车一路颠簸,终于停在河滩边村落入口。
今天的计划,上午进村与司马后人访谈,下午去村头黄河边上瞻仰古墓。
村民们朴实热情地接待了这群稀客。
几位受访老者一再强调,太史公后裔怕受牵连,改姓&ldo;司&rdo;和&ldo;马&rdo;,后又添笔改为&ldo;冯&rdo;和&ldo;同&rdo;,真正保留司马复姓的,仅有故里辛封一地。
老人们知道的传说比马主任还多,感兴趣的女生笔记记了十几页。
河滩古墓实际只有一堆土丘,偶尔能找到倒在地上的石兽石碑,残破不堪,模糊难认。
风景却出乎意料的好。
白日黄云,衰草残雪,极富野趣。
有了昨天文化馆的教训,几个学生都开始相机不离身,喀嚓喀嚓一顿狂拍。
方思慎找到一块视角极好的大石头,爬上去看风景。
残阳如血,对岸青灰色的山崖在夕阳的照射下反而越发冷硬。
天空与地面却涂满了深深浅浅的黄。
衰草、泥滩、江水,连江上的薄冰也一片浑浊。
一艘废弃的小船歪在泥水里,在冰面上拉出一个断断续续的影子。
如此开阔而凄清的景色,迷茫间说不尽的苍凉之意。
叫人不禁想起司马子长。
想起那个惊才绝艳却又钟情重义的灵魂,那个历经折辱依然叫嚣着不屈的灵魂,也许沉眠于脚下,也许消散在江中,杳无踪迹。
对长年跟历史痕迹打交道的方思慎来说,他多么深刻的知道,空间不是距离,时间才是永恒的距离。
无限萧索。
洪鑫垚正跟同学打闹,无意间回头,被江边那个孤独的背影深深震撼。
鬼使神差般,手机滑出掌心,举到眼前,按下了拍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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