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方看到黄色的信封,抽出来,上面是很清秀的字体—致幺幺张迢迢不展开信封一直拉着她的手,止不住的哽咽,抽泣。
她在飞机上想了一大堆要说的话,现在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眼泪却像是代替言语般不断外涌。
大概人在真正分别之际,沉默总是大于词藻的修饰吧吧,因为离开太痛苦了,所以心替你说出来。
耳边传来刺耳的嘀声,心率检测仪上的曲线被人拉平熨直,向两头无线延伸。
医生,护士,张兰和顾父都冲进来了。
宋方扶着张迢迢向后移,看着她沉寂的容颜仿佛还陷于某日的沉睡。
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可张迢迢觉得阿妍二十年的生活中,静美不是一种标签,而是一种所属,只是在秋天汇集着。
正如:终止于衰竭的是死亡,但圆满却终止于无穷。
放手处理完医院的后续,离开医院时,张迢迢让宋方在前面等她。
他没有多问,因为有些事是时候该解决了。
她走进顾父,张兰,对着顾父说到:“顾树能让我和我和我妈说两句吗?”
顾父自然知道两人的心结,年过半百,也希望能有个好的结局。
张迢迢看着张兰的脸,也觉得她苍老了许多,即使伪装的再好也遮不住生命流逝的气味。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了,我们俩母女十四年,说不上是和睦,也谈不来锋芒。
很奇怪吧,我很多次都在想,怎么才能让你多喜欢我一点,多爱我一点。
我不想分走你全部的精力,只希望能有一角遮蔽。
但现在想想,其实你有分给我,只不过那一角分散了,支撑不住屋顶,才会坍塌。”
张兰没有挽回,张迢迢也不懂她此时的沉默,也不想弄清楚,她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在猜测上。
“所以,妈,从我工作后的每年,都会给你打一笔钱。
学的时候老师总爱说寸金难买寸光阴,我因为较真被罚过很多次,不懂为什么要花一大笔钱买一段时间,在有限是的时间里及时享乐,不亏待自己不是最合适的吗?其实现在我也不是很懂这句话,但确实钱和光阴都是宝贵的,所以我也就只能还给你所给过我的。
照顾好自己,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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