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眼睛里的冰冷丝毫没有融化,他的确对我已故的母亲没有一点感情。
他说:“四娘!
你真跟你母亲一样的脾气!
总不能让我顺意!”
的确,我的母亲和我的父亲总是话不投机,她总是能惹父亲生气。
我曾一度怀疑,我和哥哥究竟是不是娘和父亲共同的孩子。
但是貌似我母亲和父亲也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是说,我连封建糟粕的产物也算不上。
但是我娘头七的时候,我不想让这两个女人出现在这里。
我和父亲僵持了很久,不过我想我最终还是要认输的,因为除了父亲自己,没有人可以把这两个女人暂时弄走。
而我,又一定要让我娘安安心心的回来看我。
我低了头,我说:“父亲,那就请你看在我还叫你一声父亲的份上,明天让我娘好好的回来一趟,行吗?”
父亲是个很犟的人,他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有人可以改变,这可以理解为坚定也可以理解为固执。
其实我是敬佩父亲的,父亲的这种性格,让他办成了很多大事。
虽说我们萧家本就是安江乔望,但自祖父一代已经显有颓势,可家业传到父亲手里,父亲耗了半生心血居然又让萧氏一族有了点欣欣向荣的态势。
父亲没有说话,重新牵过那小丫头的手,并那个尖脸的女人一同走开了。
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果然,父亲没有因为我的认输和求饶改变分毫。
这也再次印证了他的凉薄。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与这个人从此势不两立,等我娘一过完头七,我就即刻离家出走,即使亡命天涯,即使客死他乡,我也与这个人,再无半点干系!
其实,今天是上元节,是我一年之中最喜欢的一天。
前十五个上元节都是我娘陪我过的,而今天是她离开我的明天是母亲的头七,按照我们安江的规矩,需得由儿子来操办,但我哥哥已经不在了。
没办法,只能由我来。
我要上街去买点母亲爱吃的东西,其实我都不知道母亲喜欢吃什么,一时间能想的起来的只有四喜饺和海棠酥。
因为以前,母亲总是做这些给我。
母亲的手艺很好,所以也惯坏了我的舌头。
从那之后,我没再吃过四喜饺和海棠酥。
它们的味道也渐渐不记得了,恐怕只有舌头才知道。
其实,我还是想上街去看看的,因为今天是上元节。
一年才有一次。
领子上银鼠皮的出锋护着我的脖子,并不觉很冷,今年没有下雪,有些光秃秃的,远不及去年好看。
我还记得去年的上元节,下了很大的雪。
安江偏南,所以我们这一般不见大雪,即使下雪也就是星星点点的小雪,极其温润的那种,但是去年却是鹅毛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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