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耐烦了,便吃吃地笑了一下。
恋恋不舍地从宿槐温暖的怀抱里起身,笑着用孩童特有的雌雄莫辨的声音说道:“姑姑,往西边走,待行至一棵大槐树下便可进入迷雾森的阵眼了。”
宿槐甫一听到“姑姑”
这一称呼,还有些恍惚。
待听完她的话,注意力便瞬间被吸引了。
西边的大槐树?阵眼?她低着头开始思考起这话的可信度,额头却忽然一凉,她感觉眉心的花钿被人轻柔地吻了一下。
“下次再见呀,我的宿槐姑姑…”
宿槐蓦然地抬起头,却见眼前一片漆黑,小女孩的身影已消失不见。
忽觉鼻尖微凉,宿槐抬眼一瞧,便见停了好些时候的雪,此时又开始稀稀簌簌地下起来了。
她定定地看着空白的前方好一会儿后,沉默起身,手里化出盏红纱灯笼提着,便往西边踏步而去。
“听我手下的几个鬼差说,城北的刘屠户昨儿个子时刚没了,鬼差过去接人时还一直在那哭天喊地的不愿离去…”
“要我说他也是活该,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下了地府也该偿债了。”
“嘿,他这是知道自己下地府后等着向他索命的冤魂太多,怕自己被撕成碎片呢…话说,我也是枯槐铃白无常揉了揉自己脸上的巴掌印,有些愁眉苦脸道:“此事说来话长……”
宿槐随意挑了根枝娅倚了上去,一手自袖口里掏出一根糖葫芦,撕了上面覆着的薄膜后便吃了起来,一派的悠闲自在:“那你便长话短说。”
语气惬意,神情享受,丝毫不在意底下黑白无常那渴望的眼神。
白无常嘴里无意识地吸溜了一下,提起袖子装模作样地拭了拭嘴角并不存在的口水。
听罢也不由地唉叹了一声,这才将事情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子的。
前段时日,老大在审理一桩有关厉鬼作祟的案子的时候,发现该案的厉鬼心智全失,神情癫狂,间或精神恍惚,即便是用上阎王的十方印也无法唤回其神智,瞧着便不似普通厉鬼的模样。”
“若是只这一只也就罢了,我们也就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哥几个还估摸着也就是那厉鬼被捕时过于癫狂,将自身鬼力尽数爆发出来的后遗症而已,也并未放在心上。”
一旁的黑无常也叹了口气,接腔道:“当时阎王也没当回事儿,就将其当做普通案件判了。
不料几日后,又有一桩类似的案件发生了。”
说到这,他面上的愧色愈深,“说来惭愧。
即便是如此,我们也未曾真正的重视过,只是派了几个小差去那两只厉鬼被捕前各自所在的地方查探一番而已。”
宿槐挑眉,那是劳什子的厉鬼,竟是连那阎王的十方印都奈其不可?这可真是稀奇事儿,不得了不得了。
阎王的十方印是地府统领的象征鬼器,类似于人间帝王的玉玺,代表着其身份之至高无上。
但是,人间帝王的玉玺仅仅具备象征意义,而阎王的十方印既可作为其身份的证明,也可作为阎王的护身鬼器。
一方起,窥生魂善恶;一方落,净尘魂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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