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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只是摇着头道:“老爷,你却是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即算是要交账簿子也不是这一时三刻,我现儿身子还健旺,帮家里多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你何苦又帮着媳妇来挤兑我这个做婆婆的!
我虽然一时糊涂在这事儿上做错了,可终究还是有多年功劳,难道便不能让我多管几年?”
见容夫人说得凄苦,容老爷望了望坐在一旁的容大奶奶,心里也知道夫人这般坚持的原因,也是老大媳妇性子烈了些,不肯巴结着夫人,婆媳关系紧张,夫人才会这般坚持,少不得自己私底下和两人多沟通,让她们解了这心结才好。
“那你便再管三年罢,过了三年便将那账簿子交出来,可不许再说别的话!”
这三年已是容老爷最大的让步了,三年以后容夫人都五十有五,怎么着也该撒手了。
容夫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反对,站在容大奶奶身边的冬华却奶声奶气的开口了:“嘉瑞哥哥,祖母说曾祖母过世才把账簿子给她,若是还没得三年祖母便过世了,那也该是我母亲来管罢?”
嘉瑞只比冬华大一个月,也才三岁,听着冬华这么问他,不假思索回答道:“自然是这样的了,方才祖母不是说过了吗,过世了自然便会讲账簿子交给你母亲了。”
两个小孩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只气得容夫人坐在那里好半日说不出话来,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都同时出言相斥:“休得胡言乱语,大人说话小孩儿听着便是,哪里来那么多啰嗦话儿!”
说完顺手还给了冬华和嘉瑞两板屁股,两人不知母亲为何要打他们,扭着身子不依不饶的哭了起来。
容老爷听着孙子孙女在那里哭哭啼啼,也觉烦恼,让站在一旁的丫鬟婆子带了两人出去玩,这才转脸望向容三爷:“钟毓,你这孽子,为何时时刻刻要惹是生非不得消停?这一万两银子家里暂时给你垫上,以后便从你每年的年终红利里边扣除,直到扣完为止!”
容三爷听了这话也不敢回嘴,容大爷还没将他上公堂的事情说出来,若是知道了这事儿,恐怕又是一顿板子上身了。
他装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低着头,脸上摆出悔恨交加的神色,看得容老爷心里总算舒服了些,足足训斥了他一炷香的功夫。
正在容老爷训子的时候,就听外边一阵喧哗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冬华的声音从外边响起:“你要找祖父?我带你进去!”
屋子里边的人都很是奇怪,抬头一看,就见那月华居的李姨娘健步如飞的走了过来,完全不似一个才坐满月子的妇人。
她走到大堂中央,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给老爷夫人请安!”
容老爷很是不悦的看着李姨娘,今日到底怎么了,这些姨娘一个二个的蹦了出来,真叫他恼火。
“李姨娘,你所来何事?”
容老爷问话的声音都很不高兴,有些低沉。
李姨娘爬了起来对容老爷道:“老爷,我想自请出府。”
大堂里的人均是一惊,想不透这李英娘究竟怎么会开口说这样的话,季书娘却是明白的,坐在那里有几分感概的看着李英娘,她穿了一件湖绸衣裳,因为刚刚生过孩子,显得有些肥硕,可是脸色红润,眼里闪着一种坚定的光芒。
“你要自请出府?为何有此想法?”
容老爷也甚是惊奇,这李姨娘不是千方百计才进了容府的吗,怎么今日倒来自请出府了?望了望坐在那边目瞪口呆的容三爷,心里想着不知是钟毓对她做了什么,这才会让她如此决绝。
“老爷,你们容家不是有规矩说男子四十无子方得纳妾?我在这里做姨娘也只会让老爷心里不舒服。
再说,”
李英娘转过身来看着容三爷道:“我原先糊涂,信了三爷的花言巧语,以为这世上他真只喜欢我一个,后来才知道他只是说着玩罢了。
我李英娘不说才貌双全,可至少也能养活自己,又何苦跟着他没有用的银样镴枪头做姨娘?出了府我少不得寻个一心一意对我的,夫唱妇随的过一辈子,也胜过在这容家做摆设!”
秋华在心里暗自喝了一声采,那句“银样镴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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