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是坐不住了,索性仰靠在椅背上,懒懒地伸长了腿,闭上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轩释然依旧看着台子上的戏子,一动也不动,口上道:&ldo;坐规矩点。
&rdo;我偏头看他,哼了一声。
他倒是参了两年军,站军姿站几天几夜怕是也没问题,何况是坐着?我这小姐的身子哪比得他?他倒也没再约束我,仍是一心一意地看戏。
我却仰靠着也不舒服了,在原地左顾右盼,动作幅度又不好太大,是而活动范围也只在我与他之间。
瞧着他的时候,无意间瞥到了他怀里露了穗尾的荷包。
我认得那是姊的刺绣,趁他不注意,一把就抢了过来。
这回他的视线终是无法继续停留在戏台上了,看着我有些局促气恼地低斥道:&ldo;你做什么?&rdo;我仰睡在椅子上看着荷包,&ldo;没什么,就是想姊了。
&rdo;将荷包举在眼前看着,针脚细密的绣工,刺得娟秀的几行诗词,还有一片茂盛的竹林。
姊的绣工真好啊,这么小的荷包,她都能绣上这么多东西。
轩释然看了看我和荷包,又看着戏台,有些不自在地道:&ldo;今天早上在书房翻找以前的旧物,在一个匣子里面找到的。
然后夜影说这边戏台准备好了,想着去叫你看戏,所以就随手把那荷包揣在了怀里。
&rdo;我是说轩释然没有佩戴荷包的习惯嘛。
再看这荷包的陈色,果然有些年代了。
大约是六七年前的东西。
轩释然撑着额,随口道:&ldo;七年前,你们举家迁往汶州的时候,拂摇送给我留作纪念用的。
&rdo;我仰慕地看着荷包,说道:&ldo;我那里也有几个,也是姊送给我的。
可是姊送给我的荷包上面没有刺诗呀,也没有刺竹子。
上面不是刺的小鸟就是刺的花草。
&rdo;我有些嫉妒地看着轩释然,但目光再落到荷包上时又笑起来了,&ldo;这竹子真好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像真的一样!
这么小的荷包,姊怎么就把一整片竹林都刺得这么细致入微?对了,姊也喜欢画竹子,轩释然,你有见过姊画的竹子吗?轩释然,在姊的竹子画里,你看到阳光穿透竹叶了吗?&rdo;轩释然看着戏台,手伸往茶几拾了茶盏呷起茶来。
他不理我,我也不觉得烦闷,手里拿着姊绣的荷包,就觉得姊还活在我身边一样,久违的亲切感觉萦绕心间,便读着荷包上的诗:&ldo;轩文织就念郎诗,行行释译耍花儿,鸳鸯双成又迟然,一心长在百花枝。
&rdo;&ldo;轩释然,什么意思啊?&rdo;轩释然依旧看着戏台,一手伸往茶几放下了茶盏。
彻底被无视,手里即使拿着姊绣的荷包也觉得百无聊赖。
我假意威胁道:&ldo;轩释然,姊绣的荷包我不给你了哦!
&rdo;他依是不说什么,也不问我讨要。
我没意思地把荷包扔给了他,瘫软在椅子上,伸长腿闭眼睡了。
便闻得他的声音:&ldo;听戏。
&rdo;&ldo;我不想听。
&rdo;他侧头看我,&ldo;不是你说一定要听戏的吗?&rdo;&ldo;……&rdo;|饭饭小说论坛手打,转载请注明fftxt|两个时辰后,我出来百合楼时已经有些灵魂脱窍了,早上是假头晕,现在是真头晕。
轩释然却依旧气定神闲。
看了看我,目光虽无责备但也不带同情。
直到在大街上走了段路,远远离了百合楼,我才慢慢又精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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