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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弘一看人都去堵贺润笙了,他立刻抬脚就溜,晚走一步,就怕走不了了。
等到了宫门口,就看到等着他的元瞻。
这老家伙在这里候着,真是防不胜防。
元瞻厚着脸皮上了郑弘的车,车帘一落下,他就直接问道:“裴家的事情,你真的不打算管?”
郑弘木着一张脸,“怎么管?”
“难过当初裴宿为难定北王妃,你们郑家面都不露,感情你这老家伙心里早有打算了。”
元瞻怒气勃勃。
“你还想提着一族老小的头给裴家做垫脚石?”
郑弘反讽一句问道。
元瞻:……
他叹口气,“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今惠康城里,再也没比他们二人更知道并州底细的人,正因为这样元瞻这颗心最近真是七上八下在油锅里煎。
“去喝一杯?”
“走。”
俩人到了郑弘的别院,关上门温了一壶酒,这才接上之前的话头。
“去年廷尉累计的世家所犯案件足有百余起,无法查证,无法结案,元狄为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你我心中都清楚。”
郑弘喝了一口酒暖暖身,这才慢腾腾的开口。
元瞻皱眉,“竟有这样多?”
“多吗?其实与往年比起来不多。”
元瞻眉头皱的更紧了,案件并没多,但是陛下却出手了,自从让元狄坐在廷尉的位置上时,其实他们就该出手阻挠,只是那时候大家心存侥幸,想着不过是个杂胡出身的胡人,怎么能坐得稳大晋的官位。
但是谁知道元狄那小子年纪不大,但是做事情颇有一套,短短时日就将廷尉拢在手中。
廷尉被元狄掌控后,陛下就立刻出手,要说陛下不是早有预谋,谁会信?
只可惜惠康城那些士族自大,混不当一回事,再看看今日的结果,不知道后不后悔。
元瞻更想叹气了,看着郑弘道:“若是陛下……你有什么打算?”
郑弘知道元瞻未尽之意,他头也没抬,自顾自的喝酒,半响才回了一句,“年纪大了,也该颐养天年了。”
元瞻:……
元瞻从郑弘那里回了家,迎头正撞上从将作监回来的儿子。
元朔翻身下马扶着阿父下了马车,闻着一身的酒气,就道:“你这是去哪儿了,这档口还有闲情雅致去喝酒?”
元瞻瞧着神色轻松的儿子,好像一点没把裴家的事情放在心上,他把人带去书房,直接问道:“裴家的事情你怎么看?”
元朔看着父亲的神色,思量一下才说道:“虽然这话不中听,但是阿父,朝中官员无能者居多,尸位素餐,不谋其政,反倒是横征暴敛颇有心得。
您问儿子怎么想,我只觉得能者上无能者下,天经地义。”
元瞻觉得打儿子的力气都没了,板着脸说道:“你要知道,若没有世家的庇佑,将来你要是有了儿子,没有官职在身,又如何谈论前程?”
定品为官的制度,本就是为了保护世家的利益而来,若是被庶族以及寒门学子分薄,那再过几十年,世家又岂能还有立足之地?
“男子汉大丈夫,想要前程不会自己挣吗?”
元朔皱眉,“锦衣华服,山珍海味的供养着,若是还比不过寒门朝不保夕的学子,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元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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