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问道:“你真知道那个小子在门外等了两日?”
黄药师道:“不知。”
如今全嘉兴的人都知道梁子君是个女子,说好的说不好的都是有的,这些她倒也不在意,只是倘若她一出门,走到哪里人人都是围追堵截,让她烦恼得很,是以她已经好些日子没出门,连带女先生的丈夫也是宅在家里,没出去过。
等梁子君从“那个小子怎么又来了!”
的惆怅中回过神的时候,黄药师已经大刺刺的坐在床边,说:“你不是给你自己也做了一件么?趁着蓉儿忙着,先给我看看。”
黄药师之前倒是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儿忙或者是不忙会成为自己夫妻生活的一个关键因素。
梁子君新近一直在努力克服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那便是挑衅黄药师。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忍不住的就会有这个冲动,但是如今,她越来越发现这个习惯有迫切改正的需要。
黄药师将脚下的靴子脱下来放在一边,他说:“成亲前该说的话你都与蓉儿说了么?”
“……说了。”
“怎么说的?”
“女子间的话,有何好听的。”
“我妻子与我女儿说的话,定是好听的很!”
……番外之王爷遇到的女先生赵砚第一次见着梁子君的时候就在想这个人是什么来头,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谁派来他身边的,于是他派了小二去查,半个月后小二回他道:“江湖中人。”
仅仅四个字而已,再无其他,其实小二当时便看出来这是个女子了,但是他以为赵砚知道,也就没有多说。
小二说:“此人极为敏锐,近不得身。”
赵砚对这个结果不怎么满意,他见过那些个自称是江湖中人的,和梁子君不一样。
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决定静观其变,也没再多费心思。
可是赵砚等了很久,梁子君一直就像一个真正的说书先生一样,以至于到后来他也真的就当她是自家酒楼里一个说书先生了。
赵砚又开始注意到这个人是在很多年后,有一日他拎着鸟笼子百无聊奈的在街上晃的时候,遇到了一群小童,其中一个拿了根树枝向另一个刺了过去,而另一个伸手抓住,嘴里还喊着“灵犀一指!”
然后两个人便吵开了,关于陆小凤是不是接得住西门吹雪的剑这个问题。
接着他发现好象整个嘉兴城都在说着这个叫陆小凤的人,还有花满楼,西门吹雪……于是他问了:“这些人都是谁?江湖中人?”
怎想的小五告诉他,这些人是自家说书先生说的书里的,如若爷想知道更多,可以去问小八。
赵砚当然不会去问小八,让小八说书,还不如让哑巴去唱戏。
于是他自己去听了,结果一发不可收拾。
“江湖果真是如此有意思么?”
他问。
一二四五七九却是应不了他,他们从出生便在皇宫阴暗的矮房子里,有的或许还听着父辈说过些子老黄历一般的江湖故事,有的却是连父辈都是出生在那矮房子里,他们有一身武艺,却不是江湖中人。
再后来,史弥远带着他的傀儡皇帝退到临安来了,繁华如嘉兴也不再太平,凌霄楼里更是不太平,那个掌柜请来的武师摆谱是有一套,拳脚却是连他都不屑看。
赵砚想着是不是在一二四五七九里挑一个由暗转明,而就在第二天小五准备出手的时候,梁子君却将人丢进了南湖,他确定自己没看错,他看见她对着小五笑了一笑。
梁子君,让赵砚对江湖有了极大的兴趣,于是当他得知洪七公被伤了的时候,顶着六月午后的太阳他便去了她家。
一点都没有让他失望,无论是洪七公,还是黄药师,当然,最让赵砚想不到的还是,梁子君居然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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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赵砚为什么会娶黄蓉,这事从开始来说并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可是……他忽然觉得如果可以一直和这样几个人在一起也许会很有意思,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娶了黄蓉他便可以去看看那传闻中的桃花岛。
他会有一个天下难觅的棋友,如果这天下间还有人够资格受他一拜的话,舍了黄药师不会再有第二人。
梁子君,一个赤手断了拖雷配刀,却全身而退的女子,哲别,博尔术是何等人物,最后也不得不说:“徒弟是我们没教好,姑娘不要与我们几个粗人生气。
汉人的眼睛都长到脚下了,你这样的人竟要给人讲故事为生,如果汉人的男子能有姑娘一半的本事,这天下又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当然,黄蓉也很好,说她刁蛮确实是过了些,就她的品貌才学,就是再刁蛮上十倍,天下也多的是男人甘之如饴。
赵砚并不在乎黄蓉心里有人,只要她嫁给他便好,他会对她很好,抹天下最好的胭脂,穿天下最好的衣裳,听天下最好听的话,即使是皇后也不会比她更幸福,但是她必须先嫁给他。
可是她不愿意嫁给他,她天生丽质,不需要胭脂,也好看的很;她不喜欢绫罗绸缎,有五万个乞丐听她的话,她要在衣服上打九个补丁以表示她的身份;她对好听的话几乎是充耳不闻,有时候会递他一杯水,问:“你渴么?”
赵砚知道,就这杯水还是因为他送给洪七公的那只雪蟾,那只雪蟾可以让他在这户人家喝一辈子的水,吃一辈子的饭,可是这对于他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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