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帐内将领都是自家人,哥舒兢说话没啥顾及,对着李林甫和杨国忠就是一顿批判。
秦淮啃净手中香梨,悠悠地说:“他们屯粮,我们屯枪,这次要是能借壳脱出,窃胡国为汉土,东平王的胡旋舞跳得再好,吾等又有何惧?”
李嗣业擦拭着手上陌刀,点点头:“靖波文武双全,不像某家是个粗人,只爱打打杀杀,不过通篇听下来,额也弄明白一件事。”
“啥?”
“争宠争来的靠不住,说到底,还是得靠拳头!”
秦淮一怔,你别说,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行了,多说无益,此次粮草不多,虽有大捷提振士气,却还是该速速用兵才是。”
“左金吾打算何时出兵?”
“明日卯时,吾亲自领兵,嗣业为前锋,大军直插撒麻耳干!”
是夜,令出金吾,传于各军卫折冲。
吐火仙可汉,史策各领弓骑弩卫,带三日干粮,快马突袭,一路开往康居,袭扰欲要进行动作的西夷师团,歼敌务尽。
李嗣业为先锋,带齐陌刀玄甲,领神武军、右威卫,自大湖沿岸开拓战线,阻击机动甲胄主力。
郭子云看顾后军,带领其余伤兵,驻守怛罗斯、赛兰及查赤各地,收拢流民,筹措粮草,以保后方无虞。
高仙芝亲领左金吾卫,坐镇中军,以万乘之势侵吐九姓胡国。
卯时已至,天际微亮。
号角阵阵
无数健马焰鬃似浪,炮口森森。
上万精骑汇聚领命后又分散出动,各自归拢成三道洪流,向康居之地席卷而去。
刀枪剑戟山海林立,辘辘车轮伴随着烈动的旌旗,四万余精壮府兵磨刀霍霍,兵锋正盛.——
康居王宫,漆黑修道院。
呛人的消毒水味在病房内弥漫,西泽尔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四肢躯干已被夹板固定,正躺在素白的单人床上。
阳光透过象牙色的麻纱窗帘,柔和了不少,可西泽尔的心情却没有因为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开心多少。
胸腔塌陷,喉管受伤的何塞·托雷斯骑士躺在房间内的另一张单人床上,双眼紧闭,好像还没醒。
“你醒了。”
如雕塑般坐在椅子上阅读情报的隆·博尔基亚推了推鼻梁上的墨色晶片,声音冷冽。
“我们输了?”
西泽尔垂下眼皮,仅仅只是吐出四个字,就让他肌肉酸痛,难以呼吸。
“只是没有赢。”
隆·博尔基亚说,“伱在海尔森的急救室里住了两天才脱离危险,他们给你输了几倍于成人血量的血浆,这才把你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
海尔森,先前救治龙德施泰特的那名白袍医疗官,医术精湛。
“何塞哥哥怎么样?”
西泽尔看向一旁。
“他的伤势比你要重,用了半支gaia秘药才救回来,”
隆·博尔基亚难得有如此耐心,给西泽尔仔细解释了一番,“何塞被那个异种的骑枪洞穿了肺叶和气管,雷电烤焦了他的血肉,要不是炽天使勉强吊命,我想我已经可以换下一个副官了。”
“接下来怎么做,让我再带几名炽天使去送死?”
西泽尔抬眼望向隆·博尔基亚那刺针般的灰色短发,与隐藏在墨晶镜片后的寒冷目光碰撞出些许火花。
“无谓的牺牲没有意义,炽天骑士的价值不该浪费在那种地方。”
教皇的神色重新变得冷酷无情:“炽天骑士团损失近半,炽天使阵亡三分之一,十字禁卫军两个师团平均战损40%,我们的军事力量倒退了五年,不能再跟东方人纠缠了”
“枢机会退缩了?真是懦弱之举啊”
西泽尔仰起头,看着白色的屋顶,语气中带着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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