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爽快的认错,老者脸色好了不少,又告诫了他几句要兄友弟恭,这才放过了他。
……
天师道的距离并不算远,待马车行到天师道口,裴羡之扶着老者下了马车。
老者激动不已:“四百年了啊,四百年了啊!”
说着说着已是老泪纵横。
“三叔公。”
裴羡之连忙上前扶住了老者,同时瞪了裴宗之一眼,见他就站在不远处带了几分好奇的望了过来,神情平静,不由气上心头。
就知道是这个样子,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他站在一旁跟没事人一样,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过裴家的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同样如此。
老者对着那苍劲有力的“裴园”
二字忍不住跪了下来,老泪纵横,知道不能指望那边好奇的旁观的裴宗之,裴羡之伸手把老者拉了起来。
两人颤颤巍巍地进了裴园。
纵然早有裴羡之写信回来告知了这里的状况,但乍进门,看到萧条至此的裴园时,老者还是愣住了。
这飘荡的黄符纸和古怪的铜铃声与隐约可见的朱砂符文,不但萧条,更似是哪里的凶宅一般。
“天师道……张家……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
老者似乎是想笑,但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反而有些失魂落魄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静默了半晌,对上眼前两个小辈,老者出声了:“我裴家乃是助太宗皇帝打下江山的功臣之首……”
又要开始讲老黄历了么?这些事情他从小就听,听的快能背出来了,裴羡之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了一眼裴宗之,却见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般,大步而来,在一旁坐了下来。
这幅样子,倒衬的他不懂礼了一般,裴羡之无法,也跟着坐了下来,耐着性子听着老黄历。
“像如今世袭的怀国公府,他们的先祖也不过位列第三,而我裴家是第一,若是没有意外的话,我裴家就算不被封为异姓亲王,一个国公也是跑不了的。”
老者神情唏嘘不已,“若是没有当年张家从中作梗,我裴家又怎会从从龙之功的大功臣逼到退居江南不出?”
“哦,原来先祖不是自己辞官的,是不得已啊!”
裴宗之若有所思,“原来先祖并不是说书人说的激流勇退的大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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