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离县人民医院家属院不远。
晓阳醉醺醺地刚出门走了不远,脚步摇摇晃晃的,但越走步伐越快。
到了拐弯的胡同口,晓阳突然做了个扩胸运动,舌头有些打结地说道:“三傻子啊,姐,再喝就到位了。”
我看着晓阳没有恢复往日的常态,说道:“你这个,回去要早点睡了。”
晓阳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不屑,说道:“咋,看不起姐,回去在开一坛,姐跳个舞给你助助兴。”
我忙看了四周无人,慌忙道:走吧走吧,回去我给你表演刺杀操。
和煦的夜风吹在脸上,轻轻吹起了晓阳的几缕碎发。
月光下,将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扶着晓阳,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
晓阳看四下无人,便解开了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我的脖子上,笑着打量了我一眼,说道:“三傻子,你说姐和钟潇虹谁漂亮?”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晓阳,你怎么能问如此幼稚的问题?钟潇虹怎么能和你比。”
晓阳又要开口,我马上接着说道:“不要问,吴香梅也没办法和你比。”
晓阳听了后,眉毛一挑,嘴角上扬,眼光一飘又是些许嫌弃,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醉意朦胧地说:“三傻子,你这么讨好姐,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奖励你嘛。”
说完,她抓起我的手,加快了脚步,说道:“姐看你现在非常有感觉,走,咱们回家。”
这些天来,县人大主任万庆峰总是忧心忡忡,无缘无故地莫名烦躁。
第二天一早,约了人大的老主任邹镜池,两个人一起到麻坡乡老瞎子那里去算命。
汽车在乡间小道上缓缓行驶,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
万庆峰坐在车内,望着窗外,心中烦闷。
下车之后,对邹镜池说道:“邹老啊,油坊乡的烧鸡可是不错,一会儿算完卦之后,咱们就去大集上整两个烧鸡,要两个炒菜,吃完午饭之后再慢慢回去。”
邹镜池之前担任县人大主任的时候,临平县的各个乡镇不知来了多少次,麻坡乡也是时常光顾的地方。
他抖了抖衣服,跺了跺脚上的皮鞋,说道:“麻坡乡也有小半年没来了,你说到这个烧鸡,我倒还感觉有些饿了,中午的时候就在麻坡吃烧鸡。”
汽车就停在了老瞎子算命的地方不远处。
两人下了车,朝着那个地方走去。
路边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万庆峰说道:“说起这个老瞎子,在十里八乡也是一号人物。
不行医不看病,房间里却挂满了锦旗,有不少还是东原市和其他县里送来的。”
邹镜池背着手,对于这种问卦算命的事,他只是抱着好奇的态度来看一看。
毕竟自己的兄弟是省政协主要领导,别说是临平县委、县政府,就是东原市委、市政府,又能拿自己如何?
两人还没有进门,就看到门口停满了自行车。
抬头张望了一眼,只见大院儿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人,足足有三四十人之多。
这个时候,一个妇女看到两人进门,便径直走了过来,直接问道:“你们是算卦?”
万庆峰本是表情不屑,但心里想着有求于人,也就态度和蔼地点了点头,说道:“啊,我们来问个事。”
这妇女随手掏出一个草纸小本,写了个“38,39”
,然后指了指下面,说道:“你是38,你是39。
一会儿算完不收钱,你们自己看心意给。”
说完之后,也不再招呼两人,便自顾自地离去喊号去了。
邹镜池满是好奇地走了进去。
只见老先生双目失明,皮肤粗糙,面色略显丑陋。
背后的桌子上摆满了鸡鸭鱼肉,中间还点着三支清香,背后的神龛上供着不知道是什么神仙。
老先生说话不多,一个人最多也就五分钟。
虽然不提收钱,但每个人还是一元两元的往里面塞,个别的也有五元十元。
邹镜池看了一会儿之后,走到院子里,轻声对万庆峰说道:“饿不死的手艺人啊,刚刚有人直接塞了十块钱呀,一天要是看50个,怕是要挣一两百块钱,这个收入比市委书记还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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