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平静的挥了挥手,阿四一个举起的动作没做完便被打断,随即凤知微笑吟吟的道:&ldo;别,可别,千万别举,你一举,我可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rdo;阿四盘踞在树上,抓着那只鸟,看着树下两人,沉默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他一笑,那平平无奇的脸便灵动如水,一双桃花眼越发邪气勾人,月光下看着实有几分魅惑。
他捧着那只鸟,蹲在树上,用一种谈家常的态度,和和气气赞凤知微,&ldo;魏侯果然了得,难怪都说天下没有能瞒得了你的事,不过我可以请问一个问题吗?&rdo;&ldo;请讲。
&rdo;凤知微笑容可掬。
&ldo;你是因为那个笼子怀疑我,我知道。
&rdo;阿四慢条斯理的道,&ldo;但是你怎么就确定,我不是好心帮顾小姐做笼子呢?&rdo;&ldo;知晓告诉我,&rdo;凤知微一笑,&ldo;你在她面前展示过一个奇巧的蛐蛐笼,可以用来杀蛐蛐,所以她才萌生了做个杀人笼的想法,知晓说你做那个笼子时,她老是瞌睡,没看见怎么做的,做好后你教了她哪些地方可以按动,却也没说按动会怎么样,知晓还说,笼子做好当晚,她要拿给她爹看,你拦了,说这是用来保护爹爹的,将来在危险的时候才拿出来,可以给爹爹惊喜,知晓觉得这么好玩的东西不拿给别人看很没意思,你教她,可以等到了西凉,趁爹爹不在的时候,拿给魏侯看看,结果昨天知晓一心卖弄,随手便动了笼子‐‐阿四,我姑且称你为阿四吧,如果这些还不能让我确定你的问题,我也枉为魏知了。
&rdo;&ldo;这孩子脑子真好。
&rdo;阿四并不生气,耸了耸肩,&ldo;我和她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故意想混乱她的记忆,她竟然把关键的东西,都记得清楚。
&rdo;&ldo;这世上有种人最可恶。
&rdo;凤知微淡淡道,&ldo;利用无辜幼童来害人,摧毁童真的信赖,猪狗不如。
&rdo;阿四还是在笑,几分轻蔑几分睥睨,虽然青衣朴素,却偏偏气势尊贵,在树上居高临下的道:&ldo;魏知,我刚才还有点佩服欣赏你,现在我又瞧不起你了,男子汉大丈夫,为达目的便当不择手段,哪管什么老人小孩这么婆婆妈妈的?真奇怪,你以前那些功业怎么建的?不会是抱女人大腿得来的吧?哈哈。
&rdo;&ldo;我是怎么得来这般功业,不劳费心。
&rdo;凤知微也不动气,&ldo;你再瞧不起我,最起码现在你是yu待逃脱却被人围住的丧家之犬,我是守株待兔等你自投罗网的猎人,等你做了我的阶下囚,我会让你知道,魏知的功业,是怎么建的。
&rdo;&ldo;是吗?&rdo;阿四轻笑,桃花眼一眯,依旧带了几分轻蔑,&ldo;你有没有想过,你今夜很可能是自以为瓮中捉鳖,其实却被人调虎离山?&rdo;随着他的话声,远处使节队伍居住的驿站,突然冒出巨大的亮光。
亮光里,一直蹲在树上的阿四手一撒,手中&ldo;猫头鹰&rdo;尖声怪叫,羽翼一张,半边漆黑半边雪白的翅膀花纹诡异,森然如鬼脸,而四面寂静的林子里,瞬间响起无数尖锐穿透的呼啸风声!
寻欢驿站那边光芒亮起,凤知微霍然回首,身后响起阿四低笑,&ldo;昨儿那小丫头抢先动了笼子,我便知道我瞒不了你‐‐魏知,就许你埋伏别人,不兴别人将计就计?&rdo;随着他的话声,林子四面风声大作,地面虬结的藤蔓突然翻起,藤蔓间电she出无数冷光,劲风呼啸,扑面而来。
除了高踞树上的阿四,地面上已经被那劲风全部包围。
顾南衣突然一脚便踢断了阿四呆着的树。
轰然一声那树倒下,那只怪鸟bào飞而起,阿四的身形在纷乱的树叶间一闪,鬼魅般的向某个方向退去,那个方向正是他的退路方向,只有那里没有暗箭,给他留下了撤退的空隙。
阿四轻功极好,自留下的缺口里泥鳅般一滑便过,谁知道刚滑出去,脚下便一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竟然设了个陷阱!
阿四身子立即掉落,却不惊慌,半空里脚蹬在陷阱边缘霍然一个翻身,此时有几道黑影飞速驰来,当先一人伸手就去拉他。
阿四递出手正要去接,忽然看见自己肩头上,一只手平平淡淡伸出来。
黑暗夜林里,身后漫天暗箭背景下,悬空陷阱上方,忽然看见自己肩头长出只手,很有点惊悚的意味。
那只手白净修长,后发先至,明明阿四先伸手,那只手却先握住了接应之人的手,轻轻巧巧一拉,便将那人拉下了陷阱。
阿四伸出的手顿时没了借力,身子往下直落,这人应变却极灵活,突然一脚蹬在被拽落的那人身上,将那人狠狠的蹬在陷阱壁上,那人口中鲜血狂喷中,他的脚已经隔着那人身体踩在井壁实地上,借势一纵,便要冲陷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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