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疆场长大,早养成了如狼般的敏觉,怎会没发现那道直勾勾探究的视线?不过大殿中最危险的人并非是纪初桃,祁炎没兴致在对手以外的人身上浪费精力,懒得理罢了。
“她盯了我这边许久,实在不同寻常。”
宋元白说着,朝着纪初桃笑了笑。
纪初桃一怔,不自在地收回目光,捧着茶盏抿了一口,矜贵中带着几分少女特有的羞怯。
“又如何?”
祁炎将酒盏倒扣,曲肘搁在桌面上,声音带着酒水的清冽。
宋元白摸着下巴做沉思状,许久,瞪大眼睛惊悚道:“不妙,三殿下一定是看上我了!”
……
险些被祁炎身边的人发现!
纪初桃只好收敛心神,佯做观赏歌舞。
宫宴冗长,正苦恼下一步要如何走才能确认虚实,机会就来了。
祁炎被敬了不少酒,似乎不胜酒力,在宋元白的搀扶下踉跄起身,离席出殿去了。
这是个好机会!
纪初桃左右四顾一番,趁着无人注意,轻轻搁下牙箸起身,准备开溜。
谁知才迈出一步,便听见纪妧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永宁,宫宴未散,你要去何处?”
糟了……大姐是生了八双眼睛么?
纪初桃给贴身宫婢使了个眼色,转身支吾道:“我有些头晕,想出去透会儿气。”
一旁的挽竹和拂铃心领神会,立即一左一右搀住纪初桃,扇风的扇风,擦汗的擦汗,仿佛她下一刻就会晕厥似的。
二姐纪姝好整以暇地抚着狸奴,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笨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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