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郁想了一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好像也过了很久,因为没有窗子,看不见天色。
雪蔷睁开眼睛,脑子是乱的,记不住这是一夜没睡,以为白天能睡得着,一点也睡不沉,不到一会儿猛一下子就全清醒了。
芷郁冥思苦想怎么能把一天快点过去。
他努力想也想不不起来,她没来之前自己是这么过的。
二十几年除了忙于公务就无事可做了?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还没到晚饭时候。
芷郁从卧房走出来,在院子里转悠一圈,回来道:“该把姑娘接回来了。
呆久了不好看。”
“昨日申时走的。”
那意思到此刻走了还不到一天。
他却没有意识,道:“都这个时候了,该回来了。”
“王爷,姑娘走还不到一天,再是做样子也没有这样含糊的。”
“是吗?”
他惊愕道。
自顾自道:“我怎么觉得过了好久了呢。”
他没有缘故的,心里又慌又乱,好像无数只蜜蜂在心里嗡嗡飞,无数只麻雀在渣渣叫。
熬到晚间总算疲惫睡过去,夜里又惊恐的醒过来。
他不由自主倏的坐起来,屋里黑黢黢的。
没有做噩梦,就是没来由的醒了。
“安和!”
他叫起来。
安和几步慌跑进来。
“王爷怎么了!”
“把姑娘接回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一定要把她接回来。
安和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听他这样说,原来还是犯相思。
语气平静下来道:“王爷,这么短的日子,恐怕不好。
王爷姑且忍耐几天。”
听到安和说“几天”
这两个字,芷郁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
“就接回来!”
安和点上灯,道:“已经快丑时了。”
典狱司从戌时到第二日辰时再不许开门。
芷郁下床到书案提笔奋笔疾书道:“我写手书去,把人接回来。”
安和不敢再劝,只得叫人去传令把雪蔷接回来。
芷郁在书房的睡榻上斜依着,过了一个多时辰,听院门打开的声音,以为接回来了,腾的起来向大厅走。
没见她回来,去的人道:“典狱司说没有戌时以后开门的,王爷手谕恐有假。”
“今日谁值夜,连我的笔记都不认得!”
“王爷别急,守夜的都是底下人,哪里常见得到王爷的笔记。
且这夜深人静,就他一人去了,不叫他进去也是应当的。”
“把典狱司丞叫来,和我一起去。”
说着要人更衣出去。
“王爷,一去一回天都要亮了,明日再接也一样。”
“就现在去接。”
典狱司在郊外,往返至少一个时辰。
此时已宵禁,各家各户早已睡下,王城静悄悄的,没有一点灯火。
芷郁到典狱司的时候已是寅时,秋天的郊外,阴冷孤寂。
“快开门,王爷手令竟不认得。”
典狱司丞曹渊先从马上下来叫门卫开门。
典狱司两扇锈迹斑驳的玄铁黑门夜色里打开。
芷郁从车上下去径直进去,众人连忙跪下。
当班守卫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曹渊,曹渊瞪了他一眼,除了责备,还有一种无可奈何,谁让你倒霉摊上了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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