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宵寒像是受不了他揶揄的目光,不自在地别过头,努力绷着脸道:“东鞑人吃过一次亏,应该不会再来了。
今晚多谢将军援手。”
“是该谢我。”
傅深不客气地嗤笑道,“否则严大人今晚恐怕就要凉在这儿了,嗯?”
严宵寒:“……”
“行了不说了,”
傅深拨转马头,嫌弃地道:“还是先回去把你这一脸花红柳绿洗了吧,真伤眼呐。”
说完,他也不让人下马,就这么载着他慢悠悠地回到营地。
北燕铁骑训练有素,不远不近地缀在身后,等严宵寒进帐去换衣洗漱,迎亲使团的人上前道谢,傅深这才居高临下地转过头,倨傲地问:“贵国送公主来我朝和亲,就带了这么几个人,是真没把东鞑人放在眼里,还是早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
那西鞑使节只当他关心公主安危,赔笑道:“多谢,多谢将军。
不过您不必担心,公主并不在这里,她已经被上国的军队护送离开了。”
傅深稍一转念,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冷哼一声下了马,吩咐肖峋道:“今晚在这里驻扎一夜,严加守卫,以防东鞑人再来偷袭。
记得派个人回去给俞乔亭报信。”
肖峋应声去安排。
傅深没理会那战战兢兢的西鞑使者,径自走进公主帐中,把帘子摔出好大的动静。
严宵寒正艰难地卸妆,闻声转过头来看他,傅深没好气地把佩刀往桌上一拍,讥诮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半年不见,严大人都学会舍己为人了,可真让在下没想到啊。”
严宵寒叹了口气,道:“无奈之举,见笑了。”
傅深盯着他擦掉脸上脂粉、笨拙地卸去头上簪环,忽然道:“飞龙卫奉命接应西鞑送亲使团,因为担心东鞑人突袭,所以兵分两路,一队人护送公主先走,剩下的人则沿着原定路线继续走,以身作饵,吸引东鞑人的注意。
如此一来,那些东鞑的刺客攻击使团,真正的公主和神像则有机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安全过关。
这么聪明的办法,是谁想出来的?”
严宵寒身形一滞,沉默片刻后苦笑道:“谢谢夸奖。”
“既然这么聪明,怎么还敢自己来当这个饵呢?”
傅深轻轻地道,“以你的智计,不可能预料不到今晚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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