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隅一落地便引起了一个日本兵的注意,对方转头呵斥,抬枪瞄准。
这一连串的动作之间,方无隅已经拖着那条伤腿跑到了那堵墙下。
在他四肢并用挂上墙缘的时候,响起了帝王州安德烈医生的诊所与颐和路毗邻,差着百十来米。
方无隅靠这小丫头带路,看到了诊所门口被倒下来的电线杆砸歪了半个招牌,白色窗帘全部拉上,显得故意要和街上烧得一片焦黑的凄惨景象形成对比似的。
这熊孩子拔腿便要往门口跑,方无隅提着她的衣领给拎了回来,把敌人的位置指给她看。
诊所斜对面的大楼上有两个日本兵,露出了一丁点军绿的背影。
熊孩子对他的视力叹服不已,乖乖地不敢再轻举妄动。
她闲来无聊,便指着诊所招牌上那一小枚鲜红印戳,来考验方无隅的视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好,问他能不能看清是什么形状。
这丫头不止蠢,神经还粗,差点没死在日本人枪口下,逃了这一路,居然还有心情和方无隅玩游戏。
而方无隅也真的眯眼去看了,可见什么样的人救什么样的人,这一大一小是神经病碰见了神经病,大家都是病友。
方无隅看清之后便明白了为什么一整条街的店面全被砸了个稀烂,只有这家诊所幸免。
凭借方无隅极佳的视力,他看到那是一枚纳粹党旗卐的标志。
等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盼到那两个日本兵离开。
他们走后,就见诊所的窗帘被人掀开一角,有个高大金发的男人伫立在窗前。
“安德烈医生!”
熊孩子低呼。
安德烈医生是个德国人,来中国五年了。
平常不止行医,还布道,在教堂当神父。
他极高,大概有一米九,虎背熊腰,留着一头卷曲浓密的金发,宛如雄狮般魁梧,形象上颇为惊人。
不过他举止行为彬彬有礼,显然受过良好家教。
方无隅猜想他在德国应该是出生于贵族家庭,远渡重洋也需要不菲的资费,何况他还能开得起这家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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