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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转向傅西凉:“看够了没有?”
傅西凉心想这有什么看够看不够的,它不过是一双眼睛,看一万次也只是一双眼睛,又不是一本小说、一部电影,头一遍看不懂,需要反复的读。
葛秀夫从写字台上拿起一副褐色镜片的墨晶眼镜,低头戴了上——他常年躲在有色镜片之后窥视世界,习惯了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
偶尔以真面目示人,就感觉鼻梁眼睛那一溜冷飕飕的,仿佛少穿了一件衣服、露了些不该露的肉,有点不安,有点含羞,还有点刺激。
如果面前站的是别人,那他不会来找这个刺激,毕竟安全第一,而他的神秘也是他的铠甲之一。
但他对傅西凉倒还信得过,傅西凉属于脑子里缺根弦的天真赤子,看着似乎没什么思想,应该也尚未生出害人的心眼。
戴好墨镜抬起头,他听见傅西凉问自己:“你要让我做什么事?”
“简单。”
他答:“我要你为我盯一个人。”
傅西凉听到一个“盯”
字,马上就联想起了薛如玉家的那些个破事:“我不捉奸。”
“和奸情没有关系,我只要你为我记录这个人晚上到家之后,夜里是否还出门,如果出门的话,是几点钟出门、几点钟回来。
你把时间看准了,记下来,上午过来向我报告。
我雇你一个礼拜,每天给你三十块钱。”
傅西凉有些诧异:“就这?”
“就这。”
“这么简单的活儿,你不用花钱雇我,随便派个人过去就能干。”
葛秀夫摇了摇头——越是简单的活儿,越是容易被人糊弄了事。
而他这一次需要找一个不会撒谎的老实人,拿出天大的耐心,给他做一份最精准的记录。
第二十九章:金钱之浪
傍晚时分,傅西凉开了工。
二霞悄悄的劝他:“用不用再去问问燕云先生,这活儿到底该不该接?听着虽然是挺容易,可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而那葛社长成天戴个墨镜,我们连他的面都不大知道。
今天下午,日报社差点又和人打起来,我怎么感觉葛社长更像个大混混呢?”
傅西凉在那夜拎着冰淇淋桶走过来之前,已经往这里搬过两趟家,屋子里看着空荡,其实柜中饱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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