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起伏,似在茫茫天地之间,浮萍无根飘渺,四散纷飞,无所依傍。
孟仟愈心中生出些许漠落,琴声偏又再起,旋律忽昂扬直上,千声齐发,将方才的悲戚洗刷得无影无踪。
至一曲终了,耳边仍余音回荡,孟仟愈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对方也正望着自己。
&ldo;这其间的箫声,一定要如此哀伤么?&rdo;孟仟愈还没说话,却是对方开了口。
&ldo;琴声是沙场交战,昂扬紧张,箫声却是战火过境,横尸遍野,又或是思人盼归,望穿秋水,自然要哀婉才是。
&rdo;孟仟愈下意识地答道。
对方有些黯然:&ldo;这么说来,战场上确实是死伤无数。
&rdo;孟仟愈笑道:&ldo;性命本就脆弱,这也无可厚非。
&rdo;这话一出,对面的人忽然一惊,呆呆道:&ldo;……原来,人竟是那么容易死的么?&rdo;&ldo;应该是吧。
&rdo;对方愕然,目光中升起一丝惶恐:&ldo;这么说来,你……也会死的么?&rdo;孟仟愈一愣,皱眉道:&ldo;那是自然‐‐&rdo;‐‐忽然觉得很难受。
那感觉,就好像说出这话之后,自己就真的快要死了一般。
&ldo;你不会死的吧?不会的吧?&rdo;对方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生硬地再次追问道。
&ldo;我‐‐&rdo;怎么也说不出下面的话。
虽然是在梦里,却还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因为不想说出来,于是强逼自己醒过来。
然后真的醒了。
双眼一阵干涩,想想梦中的一番对话,胸口闷着股郁气,纾解不开:‐‐我会死吗?当然会,人总有一天会死去。
为什么难过?因为害怕死去么?如果是自己的话,怎么也还能活个五六十年,现在这个年纪就担心那时的事,未免太过多愁善感。
所以孟仟愈知道,因为这个梦而生出的郁结,是源于其他的地方,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源于哪里。
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是静下心来,孟仟愈坐起身看看四周,房间里一片明亮,应该又睡到了中午。
穿衣出门,环儿这次竟没有出门玩耍,这让孟仟愈有些出乎意料。
小姑娘正在院中泼水,正午阳光毒辣,清凉的水泼在地上,很快便被蒸干,制冷的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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