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广盾大半个身子全露在雨水里,唯背后被遮得严严实实。
叶姝打伞也不易,风太大,她只能双手一手抓紧伞柄,一手紧紧抓着伞叶。
她整个人都快要被吹飞了,却还是顶着风艰难地前行。
“我是看着元生哥哥倒下去的,怎么你不扶他一把,竟也跟着倒了下去。”
叶姝边咬着牙打伞,边絮絮叨叨地念着,猛得听闻一声巨响,顿时吓得惊叫一声,双手一松,那伞便被风刮跑了去,像朵随风飞舞的蒲公英似的,吹过了宫墙,再没了影子。
广盾向着声源转头望去,不知何时,那根挂了楚旗的高大木杆被巨风生生地吹断了,旗帜掉在地上,鲜红的颜色浸湿在水洼里,渐渐褪了颜色,染得周围流水如血般。
此刻才真正觉得阴冷,连广盾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旗怎么倒了?”
叶姝疑惑道,失了伞的双手紧紧抓着广盾的手臂。
广盾眯起了眼睛,感到风入骨髓,吹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在生凉,他轻声喃喃自语:“一国之旗一旦倒地,则寓意国灭,君亡……”
廿三肆:太医来诊,楚元生不过是受了些风寒,开了几贴药,再嘱咐其切勿太过操劳,便拎了药箱离去。
叶姝蹲在床前,正正地将眼盯着楚元生。
回到寝宫后不久,他就醒了。
眉眼亦是修长舒朗,然而一双褐色眸子里的疲惫略沉稍重。
叶姝看他面容苍白得很,跟朵花的叶瓣似的,单薄而脆弱。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楚元生的脸,感到他体温不再那般高了,遂蹙了眉头,不满地抱怨道:“你怎么那么傻啊,雨下得那么大也不知道回来。
要不是侍卫说你在练兵场,我去寻你,你现在指不定还在雨里面泡着呢!”
越说到后头,越有泫然欲泣的意思了。
楚元生见她作势要哭,连忙出声宽慰道:“本王这不是没事嘛,再说了,还有广将军在呢。”
“你还说呢!”
叶姝“腾”
得起身,原本还红了的眼眶迅速恢复往常,双手不住比划着,应是对广盾有所不满,“那野蛮将军见你晕倒也不出手相扶,反倒自顾自的躺了下去装死。
他……”
“叶姝!”
楚元生见她说得兴起,一时口无遮拦,便立即出声喝止,“广将军身为楚国将领,于本王来说是朋友,亦是良师。
而他对整个楚国来说,则是一柄锋利无比的武器。
楚国能够安然至今,广将军功不可没。
本王希望叶姝你……应善待他才是。”
楚元生从未唤过叶姝较为亲昵的称呼,这点她也习惯了。
只是难得被他喝得一愣,怔怔望向楚元生严肃而认真的面庞,只得颇为不愿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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