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
骆笙后退一步,茫然坐回椅子上。
对于小七是宝儿的可能,她其实有想过,却不敢想太多。
期望过大,往往伤心越深。
“我打听到的消息,十二年前的那个晚上,宝儿就被骆大都督的人摔死了……”
骆笙用力抓着椅子扶手,咬唇道。
“那肯定不是宝儿!”
秀月抹着眼睛,又哭又笑。
骆笙等她情绪缓下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秀月陷入了回忆:“那晚王府本来沉浸在一片喜悦中,突然就被许多官兵围住……府兵一个个倒下,杨准带着小王爷往外冲,是婢子亲眼瞧见的……”
她看着未婚夫临危受命,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宝儿往外冲。
他只是遥遥看了她一眼,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那么走了。
她当然不怪他。
她只恨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杀敌助他。
未婚夫带走的,是镇南王府的希望啊。
后来她侥幸生还,亲手毁去容貌,活着的唯一念头就是找到杨准,找到小王爷。
听着秀月讲述那个夜晚她不知道的点点滴滴,骆笙渐渐红了眼睛。
这样说来,小七才是宝儿,而那个晚上被摔死的婴儿应该是为了掩护宝儿推出去的可怜人。
骆笙庆幸幼弟还活着,亦怜惜那个无辜的孩子。
而这些罪孽,全拜平南王府所赐。
此时,一条路不知走了多少遍的林腾突然在一棵大树旁停了下来。
阴影从今日一早到现在,林腾都不知道顺着这条路走过多少遍了。
一遍又一遍,原本对这棵不知存在于此处多少年的老树熟视无睹。
可就在刚才他无意间瞥见一线黑,停下脚步仔细瞧,是掩映在树杈间的一个树洞。
这树洞不大,生得位置也巧,若不是凑巧很难发现。
即便发现,也只是一个树洞而已。
可林腾盯着这个树洞,却兀地升起一个猜测。
也不是猜测。
查的案子多了,总会形成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
或是经验。
歹人潜伏在树上射杀平南王,逃跑时手持弓箭一旦被人撞见就会立刻暴露。
即便不暴露,歹人把弓箭带回住处也是一个隐患。
倘若在逃跑时经过这棵老树,顺手把弓丢入树洞里呢?树洞虽隐蔽,也不排除偶然瞥见的可能,或是早就知道这个树洞的存在。
那棵被歹人潜伏的树他仔细检查过,有些痕迹可以证明歹人早有预谋,提前踩点过多次。
歹人对这片地方应该很熟悉。
“大人?”
一名属下见林腾迟迟不动,纳闷喊了一声。
林腾并没回应属下,而是一步步走到老树近前,伸手往树洞中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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