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哥不是青龙城本地人吧?平日都做什么营生?”
估摸着一早就打探好了,待听到说是打猎靠山吃山后,彭永明一脸的怜悯关爱:“年纪轻轻的,又会拳脚功夫,怎么想着当猎户?也太没出息了。”
项桓:“……”
言罢便伸手在其肩头拍了拍,“是男儿,自当奔赴沙场,报效国家才是。
把志向放远大一些,目光别那么狭窄。”
言语中透着满满的优越感。
项桓平身揍人无数,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对方嘴欠再加上自己脾气一点就着,找打的人他见过太多了,可如此讨打的,还是说完,还自作聪明地朝她一笑,“是吧?”
宛遥捣药的手蓦地抖了抖,脸上血色翻涌着,抬眸望了他一下,微启的嘴唇有些无所适从。
半晌她把药碗放下,抿唇坐在那里。
“项桓,我发现你最近脸皮越来越厚了。”
他神情无辜的一怔,大概是没想到,“我……”
宛遥起身来伸手推他,“这是我房间,你一个大男人,深更半夜,还好意思坐在这儿。”
她手劲虽实难撼动,项桓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出来了,挣扎道:“我帮你干活儿啊……”
宛遥没好气地看他,“不需要。”
说完,“砰”
得一声,果断将门甩上了。
天幕一片疏朗的星光月色,项桓站在院中摸了摸鼻尖,将面前的木门盯了一阵,才淡淡地含起抹笑意,转过身回房。
隔着一堵薄墙,宛遥正倚靠在门上,即便瞧不见,她依旧小心翼翼地侧头倾听,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了,方回到桌前,深吸了口气继续调药。
转眼上彭家的日子也有大半个月,按照宛遥原本的计划,十天就能使彭小姐的痘疮痊愈,但这回不知为什么,调理了这么久却依旧反反复复。
今日见着起效了,明日又会再次加重;后日换了药方见效了,大后日又会卷土重来。
而折腾太多次,彭大小姐终于开始不耐烦,态度也跟着逐渐冷淡下来。
“我说,宛姑娘,这药的剂量是不是不够?”
她颦眉靠在美人榻上,慢条斯理地拢头发,“怎么感觉一直不见好呢。”
“你可不要刻意拖延疗程。”
她不着痕迹地提醒,“好多挣一些诊费啊。”
宛遥就当刮了个耳旁风,神色如常地替她把过脉,还是觉得热症太厉害,总不消减,“小姐平时有吃什么过于大补的食物吗?”
彭小姐闻言思索片刻,“没有啊。”
“我都听你的吩咐,饮食上皆以清淡为主,连肉都很少碰。”
那就奇怪了,看她的反应,不像是刻意向大夫隐瞒实情的样子。
宛遥感到不对劲,收起把脉的手,“那您的下人也知道这一点吗?”
彭小姐起先还稳坐钓鱼船,此时被她这隐晦的一句话忽然问得脸色一变。
“不知我能否去庖厨看一看小姐每日的吃食?”
对方好似明白她的意思了,终于正色地坐起身,“这个没问题,我随你一同去。”
大户人家的厨房里一向是不会留剩菜剩饭的,多半当天没吃完,不是赏给下人就是倒掉喂狗。
宛遥走进去时,几个厨娘和小丫头正忙着准备午膳,见状赶紧停下,纷纷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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