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一大群的武装战警们依旧昂扬挺拔地站立,就像一棵棵永不倒下的青松,只是即便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林昇也能感受到一种莫大的悲哀与绝望在人群之中蔓延。
就像一种无形无色无味的气体,在悄然间袭遍全世界,把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包裹在致命的绝望中,一点点玩弄。
多么像世界的嘲讽与愚弄。
国家总局上校二级军衔副部长赵汪海在播报结束以后,默默抹了一把老泪纵横的眼泪,明明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生生把自己熬出了一嘴的胡子,端正的模样生生被拉老了十岁,看上去活像死了儿子的老父亲。
但事实相反,他是失去了老父亲的儿子。
赵汪海母亲去得早,是父亲一手把他带大的,为了抚养自己,爱抽烟的父亲硬是横起一把心肠借了烟,就是因为他小时候曾经抱怨过二手烟影响到了自己。
可是在几个月以前,他的父亲,也即是最早的一批消失的受害者,在有一次他下班回家以后,就再也不见了。
如果早知道父亲有一天会突然悄无声息地就消失不见,他当初就不会一昧只顾自己的让父亲戒烟,就算知道抽烟有害身体,他也一定会买最好的香烟孝敬他父亲,那也不至于像如今这样让自己每天活在后悔与自责中。
赵汪海越想越伤心,最后又一次在陆平的眼前,从他那身神气昂扬的军服怀里一把掏出了他那张不知道擦了多少回眼泪鼻涕的手帕,默默地一醒鼻涕,然后又就着那张擦满鼻涕的手帕往自己那张颓丧的脸上擦去不停涌动的眼泪。
陆平嫌恶地移开眼,一双性冷淡的单眼皮即便在听到广播以后也没有丝毫的起伏。
但即便是再性冷淡,被身侧一把鼻涕一边泪哭得跟狗一样的赵汪海一弄,也实在是不耐烦。
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也能和自己平起平坐,拥有一样等级的军衔。
☆、第2章
陆平扶了扶自己腰间的手|枪,朝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前走去。
一个男人背对着陆平站在落地窗前,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停车场上的一众战警,也能看见前方连绵起伏的废墟。
“上校,今天九兴存活率又比昨天下降了三个百分点。”
陆平犹豫了一下,语气稍微收敛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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