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毓的头垂了下去。
事到如今,她只能避重就轻,承认撒谎。
至于撒谎的理由,也站得住脚‐‐她是为了十九爷。
一眨不眨的看着贡妃,她低低道:&ldo;奴婢不敢再相瞒娘娘,奴婢确实并未亲眼。
此事是侧夫人告之的,奴婢原也是知晓夏楚为人不洁,所以才顺着这样一说。
奴婢此举,真是没有半分私心……&rdo;&ldo;月姑娘!
&rdo;夏问秋也不是一个傻子。
她如何会看不出来,她是被月毓给卖了。
同时她也清楚,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月毓,而是夏楚。
想到全家被抄的痛楚,她颤抖着嘴唇,再一次看向了赵绵泽。
&ldo;绵泽,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要立夏楚为妃?&rdo;赵绵泽抿紧了唇,声音难掩的失落,&ldo;秋儿,她原本就是我的妻子。
你不要再……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rdo;他的表情生分得夏问秋心里揪痛。
静静看他片刻,她终于软下了身子。
&ldo;好好,你好,你们都很好。
哈哈……&rdo;夏问秋怪异地笑了几声,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恨意,突然朝皇帝叩了一个头。
&ldo;陛下,罪妾可以证明当年夏楚确实与侍卫有染。
&rdo;洪泰帝沉沉的面色,突地升起一抹光亮。
&ldo;如今你的话,还如何取信于朕,取信于他人?&rdo;夏问秋颤声一笑,看了看一身华服的赵绵泽,目光里全是悲怆,一字一句,说得极缓,&ldo;罪妾自然有可以让陛下信服的理由。
因为她与人苟且之事,全是罪妾一手设计的!
&rdo;她这一席话出口,顿惊四座。
夏初七微攥的手心,却松开了,唇角不着痕迹的动了动。
这一天,注定将是一个惊心动魄的日子了。
&ldo;秋儿‐‐&rdo;赵绵泽拖曳着声音,眸光带着幽幽的寒气,一眨一眨地盯着夏问秋,面色平静,却是说不出来的失望,&ldo;你还没闹够吗?到底还想做甚?&rdo;与他再无怜惜的目光交织着,夏问秋面色煞白一片。
他就这般害怕她伤害到夏楚吗?在他的眼里,她已经什么都不是了吗?一股子苦涩从胸腔翻腾而起,夏初七凄怆的冷笑着,像一朵凋谢在寒风中的残花,直觉大势已去,别无所图。
只要夏楚得不到好,她便可以很好。
反正她的家没有了,男人的情也没有了,她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
即便是死,也要咬掉夏楚一块ròu来,让她做不成赵绵泽的妻子。
唇角一掀,她压抑着的语调,缓缓出口。
&ldo;陛下,当年在老山皇家猎场,救皇太孙的人,不是我,而是夏楚。
&rdo;&ldo;你说什么?&rdo;赵绵泽猛地站起身,几乎失声问出。
&ldo;陛下‐‐&rdo;夏问秋却不看他,或者说是她不敢看他的脸色会变得多么可怕,她只是怯怯地看向洪泰帝,&ldo;我连这个事都直言了,其他亦无不可,陛下,你相信我接下来的话了吗?&rdo;停顿一下,她不管别人惊诧的目光,似是已经入了魔一般,一个人喃喃自语,&ldo;我小时候便喜欢绵泽,可他却有婚配,正是我的七妹夏楚,我嫉妒她,恨不得她死。
我想不通,夏楚这样的蠢货,怎么可以做绵泽的妻子?&rdo;&ldo;皇家猎场那天,晚膳后,我偷偷去看绵泽,没有找到他。
回了帐篷,听丫头说夏楚也不在。
我那时猜想,他两个是不是一道出去了?于是,我领了两个丫头,就是抱琴和弄琴溜了出去,我三个一路往山上跑,正好瞧见夏楚从陷阱里救出皇太孙。
可她自己却掉入了陷阱。
绵泽拉不起她来,便跑回去叫人了……&rdo;&ldo;我那时想过,要不要过去帮他一把,一起把夏楚拉起来?他会不会觉得我好?可我迟疑了,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个更好的法子。
&rdo;&ldo;我想,兴许是上天怜我一片痴心,是我的机会到了。
趁着绵泽离开陷阱,我跳了下去,看见夏楚晕倒在里头。
陷阱边上,有夏楚脱掉衣裳撕拧而成的布绳。
我把布绳拴在了她的身上,让抱琴和弄琴把她拖了上去,然后我脱掉衣裳,躺在了陷阱里,等绵泽来救……&rdo;看一眼赵绵泽赤红的眼,她心里一痛,却更是疯笑不止。
&ldo;为了更加逼真,取信于他,我在石头上滑伤了自己的手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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