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安静之后,再次开口,“身上的伤……还疼吗?”
这句话晏梨听过无数遍,只不过是出自另一个人之口,但乍然听到,几乎都没有想,说:“不疼了。”
萧天凌下一句话刚到嘴边,却被敲门声打断。
“皇兄。”
萧天琅把人带来了。
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吩咐。
萧天凌看了眼躺在身侧的人,眼帘一垂,“进来吧。”
等人进来,晏梨看到跟在萧天琅身后的林惊尘,突然呜咽一声,哭起来。
就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终于见到家人,说不出来话,只是哭。
见状,萧天琅下意识看向坐在床边的人,后者视线微垂,看不清情绪。
林惊尘看到晏梨哭,险些抛弃所有教养,不过被最后一丝理智生生拉住。
一天、一夜,他用尽了所有的人脉关系,都找不到她的去向。
人生那日的刺客因为很快被捉拿下来,死伤很小。
城里一夜之间加强了守卫,随处可见巡逻的官兵,不过并不见萧条,茶楼酒肆反而愈发热闹,到处都在议论这场行刺。
有人说自己看到了刺客,那身手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能找到这种人的必是要有权有势之人,多半跟之前那些被处置的贪官有关。
也有人说那些人应该是冲着晋王或者长公主来的,作为跟皇上交换好处的筹码,毕竟这两位与皇上的关系最为亲近。
还有人说,这其实是皇上设的一个圈套,等得就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自投罗网。
众说纷纭,都无一定论。
随即,太后即将到淮州的消息传开。
一早,淮湖边站了不少人,不过因为御林军把守,不能靠近,只能站在离御船比较远的地方。
之前的行刺叫百姓对这位新帝愈发好奇。
今日太后将到淮州,皇上必然要出来迎接。
人们翘首以盼,都想要一睹圣颜。
临近中午,太后的仪驾才到,随行的还有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
外边围观的人群中开始小声议论。
“太后身后那是慧妃吗?”
“瞧着像是。”
“慧妃娘娘真是福气深厚之人,才情、相貌、家世样样出众,也难怪恩宠无上。
我听说皇上就是为了她,所以才一直不选妃。”
“那这样说起来,皇后之位不就是非她莫属了?”
“我看八九不离十。”
“这样一说,那位病逝的王妃倒是可惜了,单说家世,算得上是独一份了。
如果能等到入宫,登后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谁能想到人说没就没了呢。”
“话虽这样说,但有些事情怕也不是咱们这个小老百姓能想到的了。
那位王妃,皇上登基之后,提都没人提过……”
后面的话化作一声叹息。
不过下一瞬,这点低落就被打散。
“皇上出来了!”
旁边有人惊呼。
众人纷纷看去。
看不清脸,不过远远能看见一个身穿紫金龙袍的人带着一众大臣走下御船。
“母后。”
萧天凌出声,声音平平,听不出一丝喜悦,或者说,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不过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连太后也未曾在意。
毕竟比起心症发作起来的时候,能这样说上一句话已经不知道好多少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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