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想了想就说:“为防万一,还是复选的时候撂了牌子叫她回南自行婚配吧。”
绣瑜嘴角一勾,似笑非笑地打量他:“这样一个美人儿,皇上舍得吗?”
“哈哈,有意思,眼见要有儿媳妇的人了,倒吃起醋来。”
康熙故意逗她,“你若喜欢,叫她留下也无妨,就安置在永和宫前殿的东暖阁里与你作伴,如何?”
“罢了,永和宫地儿小孩子多,求您容臣妾躲个懒吧。”
绣瑜执着一块白棋淡淡地说,算是低了头。
康熙把走心和走肾分得很清楚,四妃是陪伴他许久的老人,早年去了那几位更是白月光、朱砂痣,都是心头记挂的亲人;后来再进宫的,就开始只走肾了,得宠有子的例如章佳氏,还能当个喜欢的宠物一般疼爱一番;那不对他胃口的,简直跟充气娃娃没差别。
王氏才十四岁,何苦因为她跟康熙拌嘴怄气,害人家一生呢?“倒是老四的福晋”
绣瑜皱着眉头,端起茶盅轻轻磕着,“内大臣费扬古家的长女乌拉那拉氏,臣妾看了。
皇上眼光不错,只是年纪太小了些”
拜后世某部大火的宫斗剧所赐,绣瑜还记得胤禛的福晋是乌拉那拉氏,恰好跟康熙名单上选中的人对上了。
绣瑜原本听说历史上两人感情不错,敏珠性情又好,顺水推舟也无妨。
可她细细一打听,才知道这个乌拉那拉氏的额娘是爱新觉罗家的格格;外祖母又是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的格格,是孝庄的堂侄女;也就是说这个小姑娘跟胤禛血统重合的比例极大,虽然出了五服,却是近亲结婚。
她顿时犹豫了。
但是清朝皇子圈婚,不等同于现代年轻人谈恋爱结婚;娶的不仅是一个女人,还要与她背后整个家族同享利益、共担风险。
乌拉那拉家的家风极好,费扬古和两个儿子都是不揽权、不结党、不仗势欺人的。
这样的人家,夺嫡的时候不说帮忙,至少不会拖后腿;历史上雍正登基,好像也没有出现后族尾大不掉,威胁皇权的事情。
给老四换个出身高贵的福晋容易,再想找到这么合适的人选却难了。
绣瑜这才犹豫不决。
康熙却不以为意:“年纪小无妨,先是太子大婚,然后是老三,轮到他怎么也得二三年。
况且边关纷争再起,朕准备御驾亲征,回来再操办老三老四的婚事。”
“什么?御驾亲征?”
绣瑜手中的棋子啪的掉在棋盘上,扰乱了一局好棋。
康熙御驾亲征的决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众亲王大臣各有盘算,跃跃欲试,都渴望建功立业。
最失望的人,莫过于皇太子。
康熙决定亲征,储君就势必要留守京城以防万一;大阿哥则有了领兵出征大展身手的机会,两人明争暗斗,为了兵权互相角力。
你的人揽了火器营,我的人就必要领了先锋旗,互不相让,锱铢必较。
其中重重琐碎,不必细表。
单说小阿哥们无比兴奋,丢了笔墨,挽了长弓,日日往武场马场上去。
素来怕热的胤禛也不嫌那盔甲又沉又闷了,喜文厌武的胤祉也开始研读兵书了;五六七三个小的更是日日苦练,时不时让谙达往皇阿玛跟前表白一番,生怕康熙忘了他们。
绣瑜看了胤祚每天兴冲冲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模样,就差在头上绑个白条,写上奋斗了。
她终于忍不住打击儿子:“你才多大?就是还没入关的时候也没有九岁孩子上战场的先例。”
胤祚不禁苦了脸,瘪嘴说:“可是四哥五哥多半都会去,又断在我这儿。”
明眼人都知道此次出兵外蒙,乃是以数倍的兵力对敌,最差的结果也只是不胜罢了,绝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可谓是刷战功的好机会。
而军功在清朝就是硬实力,以前的多尔衮、日后的年羹尧,都是因为军功在身,皇帝也得忌惮他们三分。
可打仗也是要讲究制衡之道的。
康熙的本意是太子留守京城,一三四五,四个阿哥随他出征。
四妃的儿子,刚好不偏不倚一人带一个。
大家一起刷战功,进一步巩固四妃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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