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船,两个人,一条黄狗。
“没人来。”
温翎说。
如今的生活团花锦簇,父亲稳定的工作,母亲壮大的公司,考上大学的妹妹,和自己稳定的学业。
渐渐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是会说话的。
他不是天生的哑巴。
柯熠辞拿起温翎手心的小船,放到一边,双目与温翎对视,说:“我们聊聊?你不想聊也可以。”
温翎下意识摇头拒绝,他不习惯诉说苦难,那些丑陋的过往仿若烙印于灵魂的斑点,腐蚀他的声带,让他无法怒吼、无法抱怨,他故作坚强地朝前走,无形的泥沼如影随形。
被拒绝的柯熠辞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同情或者难过,通通没有,他把看起来像爆破现场的沙堡摆在温翎面前,说:“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叫什么呢?”
温翎鼻子一酸,伸手抱住柯熠辞,脸庞埋进对方的肩窝。
柯熠辞听着耳侧颤抖的呼吸声,心道总算叩开蚌壳的一丝缝隙,他轻轻地拍打温翎的脊背,总有一天,温翎会告诉他事情的全貌。
收拾好心情的温翎坐在凳子上,用剩下的橡皮泥边角料,捏了一只小狗,守在柯熠辞的沙堡前。
“真是委屈这只小狗了。”
柯熠辞说,“我帮它整修一下房子。”
他把朝左边扭曲的墙壁用手指往右边顶,拿起牙签试图给外墙开一扇窗户。
温翎摁下柯熠辞的手,说:“要倒。”
话音刚落,摇摇欲坠的屋顶压得墙壁整体向右倾斜,接着轰然倒塌,温翎抿唇绷住笑容,眼中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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