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吗?”
程香拍着她的手,莫星含小小的巴掌,根根细指如葱尖。
“你太看得起我了,有时候我自己都……我曾经想过从阳台上翻下去,会不会对我爸妈对所有人更好一点。
那种压抑悲观的情绪上来,我自己都控制不住。”
换位思考如果是她遭遇这些,会什么心情。
程香是能懂得那种心情的,每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不是不想坚强,是坚强太累又看不到出口在哪儿。
“你已经走过了难捱的时期。
如果再给你一次新生,你希望走上我这条路吗?”
因为懂她,知道她说出这些,就不会做出糊涂的事。
莫星含笑了,“香香,你干嘛把人看得这么透,有时候糊涂一点更可爱。”
“可爱能当饭吃。”
“是啊!
其实眼瞎了之后,我反而觉得世界清静自在。
那些人或欺骗或嘲讽或自傲的嘴脸,我是一个盲人我最直观的选择就是看不见。
这几年来,其实我很享受这种阿Q精神的状态。”
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她把一段风雨历程说得不委屈又轻描淡写,程香很鼻塞。
有谁愿意过这种日子,只是选择一种不太痛苦的方式麻痹自我。
除此之外,她别无选择,这就是可悲的现实。
“要不是你今天来说了这番话,我对失去光明这件事已经选择性忽略了。
连美国最好的教授都说,手术的失败加上感染,组织细胞坏死病情不恶化都是好的,我没想过还有新的可能发生。”
“光明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想到我爸妈,想到外婆,不想让自己走得那么没有价值。
能恢复正常的话,我想带他们去看看世界,找一个不太喧闹的小村镇,种几棵草采几朵花,每天面对清晨的阳光笑一笑……但我真的能做奢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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