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交给语文老师,她批阅后留下了有史以来最长的评语。
字迹潦草,袁木捧去请方琼辨认。
不要写,也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
方琼冷静地,情绪保持中立地把这句话念出来。
袁木感到难堪,也为她们的冷漠感到不解。
没有意义。
重话,死沉死沉的,压在他尚幼嫩,不牢固的肩膀上。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意义两个字在袁木的世界里颠了个儿,从名词变成贬义形容词,有时又是权衡万事万物的量词。
后来方琼也不准他再进杂物间,那是被全家人遗忘的垃圾堆,积满陈尘和病菌。
他一个人一进一出,成倍增加家务负担。
十二岁以后,袁木搬进杂物间,成为那扇窗户的拥有者,专属人。
使用权在他手上,他就更爱待在窗边了。
也是那个烟厂,厂周竖着一座座红砖砌的烟囱,沉默地捅向天空。
你们天天待在那儿滚滚吐黑烟有什么意义?
哦哦,创造烟草和财富。
说不定烟囱真能捅破薄薄的天空?
漏出来的棉花云就是证据。
再长一岁,袁木渐渐对烟厂厂牌和烟囱失去兴趣。
他开始厌倦它们的存在,既然已经琢磨透了有关它们的一切,那么窗户也跟着失去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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