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没有争辩,拿起宣纸,在青玉笔架上选了一支狼毫,连着砚台,一起抱到窗边软塌上的木几上,铺好后就开始动笔。
夏渊愕然,让她抄写,又没让她现在写。
新燃的烛火呲啦作响,她坐在一片暖黄里,手腕微转,眸光清澄,专注的神情写满了他人勿近的疏离。
手臂还在隐隐作痛,夏渊霍然起身,阔步朝架子床走去。
想写就让她写,写累了自然知道睡觉。
他习惯性躺在床榻边缘,头一次感觉这张床又大又空,他翻来覆去许久都睡不着,失眠好像又来找他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沉沉睡去,直到睡着前他也没见香桃回床。
晨光微曦,室内半亮不亮,夏渊醒来,一夜无梦。
转脸看到身边还是空无一人,他猛然起身,拨开纱幔,果然看见窗边一抹清丽的背影,腰杆挺的笔直,一派孤冷恬静。
夏渊下床走到软塌前,瞥一眼写满佛经的宣纸,问:“你是一夜没睡,还是早又起来?”
“妾身不想睡。”
香桃目不斜视,手下一直没停。
一夜没睡?
夏渊眉峰轻蹙,怎么感觉自己成了虐待小妾的恶老爷,“别写了。”
他下令。
“将军容禀,祖母身患咳疾,妾身自当尽力,九十九篇佛经少一篇都失了虔诚。”
她在白马寺栖息多年,心里明白,佛祖哪管得了你够不够虔诚,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她只是想让自己忙起来,不想停下,因为一停下,就会胡思乱想。
夏渊倒是没想到她如此固执,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她竟奉为圭臬,“既然你诚心为祖母祈福,今日随我去白马寺,当面给佛祖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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