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不会再有。”
赵醒归又笑了,“不是你说要听我住院时的事么,就是这些事,有人恢复得不错,有人却死了,有人住院时家属照顾得很细心,有人还躺在ICU呢,家人却在外头和人扯皮要钱,死活不掏医药费,这大概……就是人间百态。”
说到这里,赵醒归叹了口气,“我们这个伤病非常折磨人,不仅是折磨患者本人,还有家属,越是与患者感情和睦的家属,或者说共情能力越强的家属,会越遭罪。
我妈就是这样,这一两年,我一直在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我过得很好,能熬下去,但她就是不信,她根深蒂固地觉得我很痛苦,看到我坐轮椅,她好像比我还要痛苦。”
卓蕴说:“我能理解阿姨的心情,她是真的很爱你。”
赵醒归问:“那你呢?”
卓蕴噘起嘴,往他怀里拱了拱:“赵小归,我也爱你、心疼你,但我和阿姨不一样,我觉得你好厉害,要不是你告诉我你曾有过那样的念头,我根本想象不出来。
但我能理解你,那不丢人,是个人碰到这种事,大概都会这样想。”
“我的心理医生也这么说。”
赵醒归说,“他姓斯,帮了我们很多,我在他那里接受了一年多的心理治疗,一直到去年八月、我要回学校了才停止。
斯医生建议我重读高一,开学后请一位大学生家教,要求只有一个,那人必须和我聊得来。
他说,我可能没法很快融入学校生活,但我又需要重新开始社交,所以……我才找了你。”
卓蕴笑道:“这么说来,我还真算半个心理医生了。”
赵醒归的眼睛弯了一下:“卓老师,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是面试那天。”
卓蕴说:“我知道啊,不就是通过监控嘛。”
“不是。”
赵醒归嘴角笑意越浓,“是在我家门外的那个湖边,你陪杨杨他们在玩,打水漂,我都看见了。”
“啊!”
卓蕴记起来了,“我当时就觉得三楼窗子后面有人在偷看,真的是你?”
赵醒归不乐意了:“怎么是偷看?我光明正大看的,又没拉窗帘,就是你看不到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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