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长吟坚声道:“本就是我犯下全部的罪,和别人无关。”
“啊啊啊,”
慕远志挠头低吼,“要是国师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明彦不明所以的看他一眼。
沉默一阵后,展越对明彦道:“能行个方便吗?让我们单独聊聊。”
于是明彦招呼狱吏出去,慕远志也跟着出去并将门带上。
“你和秀秀的口供不一致,最终必定还是维持原判,判你们共犯同罪的。”
“大人,难道您也希望我将罪责全部推给秀秀吗?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您忍心见她遭受下狱之苦?生产之后再拖着羸弱之躯去服劳役?大人,您还不如去劝秀秀,让她放弃认罪,将罪过全推到我身上才对!”
展越审视着他略微激动发红的脸,许久才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让旁人帮着你逼她置身事外?”
宗长吟诚恳道:“大人,您是御史钦差,不同于这邕州上下想要巴结我父亲的官吏。
他们总想帮我脱罪,我是绝不会遂他们心意的。
我相信您,您可以做出正确的决断。”
“正确的决断,就是用同情心来判断吗?”
宗长吟笑了笑,疲乏的瘫在椅子上,双眼茫然向天:“什么是正确的呢?如果高桧行恶有罪,那我就是替天行道,根本不该被判决。
如果杀人就要受处罚,那我在战场上杀了那么多人,死千百次都不足够。
可秀秀多么无辜啊,她是我们之间最最无辜清白之人了。
如果按照我们正义的律法判决,她仅仅是要替我这个罪人顶罪而判同罪,她是不是太冤枉了呢?”
展越沉默片刻才道:“你不是罪人,你是战斗英雄。”
宗长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大笑不止,甚至捂住腹部,好像笑痛了肚皮。
“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既是随从更是朋友,我离家出走要去从军,他死活都要跟着我,还叫我不要拦着他去建功立业飞黄腾达。
我们一同从军,他明明是个贪吃惜命的家伙,竟然会为了我走上战场。
有一次我们被梁军骑兵冲散,等我再找到他时,他已经趴在血泊之中没有呼吸了,”
宗长吟终于止住笑,表情凄然凝重,“后来围攻鹿宣的清晨,突然起了一片白雾,我趁着大雾潜入城中,杀敌将、开城门,一气呵成。
为什么我能在雾中来去自如?因为秀秀和大贯陪我共同走过目盲的日子,锻炼了我敏锐的听力,我在雾中根本不需眼睛就能视物!
这就是我的英雄伟业!
都是站在别人的血泪之上、从别人的生命中偷窃过来的!”
“我理解你的悲痛,但现在我们讨论的是高家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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