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雪闻言半晌无话,甘焉喂好鸟走了过来,坐到了她对面。
他一派温文俊雅的长相,气度更是不凡,说出来的话却叫人透骨生寒,着实恶毒。
“这次我的确没有什么必然把握能活捉步年,也就是试他一试。
你倒是好心,为我着想良多。
只是你这样自作主张,到底还是有些讨厌。
这样吧,念在你们家对我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保养得宜的修长手指撑着下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莲艾半边袖子都染成了红色,他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汗水便进到了眼里,又涩又痛。
他低低伏下身体道:“我对王爷的忠心日月可鉴,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任凭王爷处置。”
甘焉唇角维持着微笑,望向一旁左翎雪:“王妃?”
左翎雪意会,抽出头上一根发簪,刺破指尖,再打开香炉盖子,将血滴了进去。
她滴了两滴便停了,香炉里仍旧散发着浓烈的香料气息,并没有因为她滴进了血就变得气味古怪。
然而莲艾却暗暗绷紧了身子,如临大敌。
绵绵蛊毒,雌雄两蛊苏醒时,便是中蛊人受尽折磨的时候。
而雌蛊和雄蛊有三个时刻会苏醒,即刚中蛊时,服下压制药物后的每个月圆之夜,以及闻到主人鲜血齐齐往后脖颈哑门穴汇聚之时。
果然没多会儿,莲艾身体就开始又痛又痒起来,痒入骨髓,痛彻心扉。
他在地上翻滚求饶着,嘴里发出无法抑制地痛苦呻吟。
“我知道错了……求王妃绕过我……啊……”
他爬到左翎雪脚边,不住哀求着,对方却不为所动,眼里毫无触动,仿佛他不过一只随手可以捏死的蝼蚁。
他知道求左翎雪没有用,绝望之际又爬到甘焉脚边,抓着他裤腿,满脸泪痕地哭叫道:“王爷,我错了……饶了我……求您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啊……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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