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玲白了白眼,“吃都堵不上哥你的嘴。”
陆溪桥夹了几筷子带鱼和羊肉就放下筷子下桌。
在年迈妇人的阻拦中表示很饱了,屋里热,出去散散热气。
陆开源想要跟着一起出去被袁海玲吼住,陆溪桥松了口气出了门。
西北的冬天,寒风刺骨,他却觉得清醒。
乡下空气好,抬头就是星星,和千里之外总是受雾霾困扰的楚州很不一样。
他静静站了很久,直到陆庆国出来招呼他,快到零点了,要去给逝去的亲人们烧纸钱。
先是组团去给袁家烧纸,之后袁家人都回了家,留袁海玲和陆开源两个和他们一起换了个僻静的角落祭奠陆家先人。
陆溪桥看着陆庆国拿树枝化了几个圈,一边点火烧纸一边嘴里念念有词请先人们过年吃好喝好,保佑陆家子孙。
他跪在其中一个火圈面前磕了三个头,又拿了一些纸钱放进去,看着它们在寒风中燃烧又熄灭,就像是真的有人在燃烧的火焰中走进又离开。
祭奠完毕后袁海玲带着陆开源急冲冲的往回走,怕陆开源冻着。
陆溪桥和陆庆慢吞吞的跟在后面,看着袁海玲走远。
“年前外婆联系我了。”
陆溪桥突然想到什么,平静地开口。
“我妈当年下葬的时候一直没有葬进祖坟,现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外头。
当时的意思是奶奶还在,小辈先葬进去不太好。
现在奶奶也去了,是不是把我妈也移进去?”
陆庆国搓了搓手,“这个……你妈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贸然移不太好。”
陆溪桥停住脚步,看着陆庆国,“什么叫不太好?找个吉利点的日子我回来上香迁坟就可以了。
姥姥说得对,这么多年我妈都在外面像是没名没份的。”
陆庆国烦躁的皱了皱眉,“你小妈还在呢,再过几年吧,现在迁不合适。”
陆溪桥怒了,“爸你什么意思,我妈迁坟和她有什么关系,还要看她的脸色吗?”
陆庆国也暴怒,“我看你就是纯心不想让这个家好过,你小妈还在迁什么坟,家里闹起来你就开心了是不是?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陆溪桥睁大眼睛,一直绷着的弦突然断裂。
“我不让这个家好过?爸你说这句话是认真的吗?是我不让家好过吗?她是你娶的老婆!
是你老婆整天闹的鸡犬不宁!”
陆庆国像是受到了羞辱,扬手向陆溪桥打去,却在半空被陆溪桥紧紧抓住了手腕。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他一样高的少年,惊觉儿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他揉搓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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