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上尉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是运筹帷幄的人!”
“那就行了,摇旗呐喊的事情,就让别人去做吧。”
在小木上尉莫明其妙的注视中,藤原枫把手一挥。
沉声道:“拿地图来!”
一名士兵迅速将地图放到了藤原枫的面前,在占领上海之前,日本情报机关已经对上海市和周边所有地区,进行了无孔不入的实地堪查,摆放到藤原枫和小木上尉面前的这份军用地图,密密麻麻的罗列了上海周边几乎所有地道路、山脉和河流,并对它们的数据进行了精确的测量。
而藤原枫在被调到上海情报部门后,更进一步对这份地图进行了细化,现在他就算没有地图,闭上自己的眼睛。
也能在自己的大脑中。
浮现出所处区域的地形样貌,更知道在前方可能出现的分叉通道。
“我们被雷震用一张糖纸,一张图画纸引得追上了赵珺及其党羽。
换句话来说,如果没有出现意外情况,我们和陈公博手下的部队,应该走的是同一条路。
可是追了这么久,我们身后连一个影子也没有,这只能说明,陈公博的手下,也因为某种原因追错了方向。”
藤原枫一边继续观查着地图,努力判断雷震及凌维诚可能到达地位置,一边对小木上尉道:“你觉得。
是雷震那一批人好对付一些,还是保护赵珺地人好对付一些?”
“我没有和雷震正式交手,但是从其一系列行事风格上看,他是一个受过严格军事训练拥有丰富作战经验,做事又不择手段,根本不按牌理出牌,行事胆大妄为的人物。
支那人有句老话,人以群聚,物以类分。
没有相当实力的人,根本无法跟上雷震的节奏,更无法成为他信赖的助手!”
说到这里,小木上尉断然道:“相对比之下,我认为还是雷震比较强!”
“陈公博的手下,也并不全是蠢猪。
他从国民党军统局戴笠身边挖来的丁默雨,是一个搞情报工作的高手,连同他一起投效的还有一批在军统局受过严格训练,曾经和帝国军队为敌积累了丰富经验的特工人员。
如果陈公博舍得把这一批人派出来,就算他们无法追上雷震,也能步步紧逼,让雷震无法得到喘息之机,只能一路向前逃亡。”
藤原枫拿出一枝红蓝铅笔,在地图的某一个位置上,画出了一个重重的圆圈。
“战争进行到现在,从上海到广州,几乎所有的战地城市都落入帝国军队地手中,雷震带着凌维诚和两个孩子,必须避开被帝国军队占据的城市和乡镇,避开有帝国军队巡逻的交通线,在这种情况下,他能选择的逃亡路线屈指可数。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误,四天后雷震带领的武装匪徒,将会离开平原,进入更适合游击作战和逃亡的山脉地带,并在这个叫苦窑井的小山村,进行适当休整。”
“而我们这些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跟在赵珺及其党羽地身后,时不时的打他们一下,却不歼灭他们。
打毛他们,打怕他们,打痛他们,打急他们,打得他们慌不择路。
只要我们把手里的鞭子挥舞得急一些,下手狠一些,堵住其它的通道,我相信为了生存,这些人辛苦一下,也能在四天时间,赶到苦窑井吧?!”
小木上尉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藤原枫的构思。
与其放弃赵珺和保护她的共产党游击队,不如对他们施加压力,逼着他们向雷震方向靠拢。
想想看吧,两支目标不同,没有任何隶属关系,为了逃亡成功还曾经各施计谋把祸水向对方身上引的部队,在经过将近一周的逃亡与激战,精神已经处于最紧张状态时,突然发现了这样一个冤家对头,他们之间只要有一个人略略情绪失控,就会爆发一场“鹤蚌相争鱼翁得利”
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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