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艰难转动脖子,看阮雪音,
“以情意论吧。
以情意论,师姐夫,求你…答应…”
这所谓情意,可以是请求,也可以是威胁。
看似用的阮雪音,也可能用了上官宴,甚至慕容峋,还有两个孩子。
以及她自己。
这是拿漫长九年的所有经历,或对抗或联袂而终于形成的一张独属于他们几个的网,去换顾星朗一次至情至性的妥协。
就像景弘八年信王谋逆时,她在鸣銮殿前做的那样。
慕容峋策马愈近,能完全瞧清画面的瞬间,竞庭歌正好脱力倒在阮雪音身上。
是这一倒让他明白过来那异样为何,也便顾不得自身安危,大力跃下,大步行来。
还没瞧见血色时他双目已开始发红了。
见到她荼白的脸和胸前匕首之刻,雪势忽大,穹天黯淡得如寒地永夜。
他一双眼猩红,睁得欲裂,剧痛时原来喊不出亦动不了,只颤声木然问:“你在做什么。”
“在同师姐夫商量事。”
竞庭歌笑意仍挂脸上,又对阮雪音:“是真想煮一锅热面吃些的,饿着死也太可怜了。”
阮雪音脸颊上尽是半凝结的冷泪,而不断有新的热泪将之融解。
“我要带她进车里。”
听着像在问顾星朗意思,却更似命令。
顾星朗不言,纪齐便箭步上前帮忙。
“你做了什么!”
慕容峋终于自彻底的木然中醒过一缕魂,拔刀向顾星朗。
小八等一众亲卫本在天子驾前,兵刃齐出。
“你别闹了。”
竞庭歌轻声,“我再跟小雪说几句话,然后叫你。
不许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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