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快走了,在京城掩人耳目太麻烦。”
不过是煎药的功夫,陆暄的眼睛便完全看不见了。
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四年,第一次发作是在巡营之时,年轻的将军靠着祖荫庇佑,还远未在军中立足,多亏陆炀的嫡系尹慕将军替她撑着,又找遍了西北的大夫,好不容易才配上了一副药。
服药后虽然头痛欲裂,但确实见效了。
陆暄喜出望外,仗着年轻没当回事儿。
谁知第二次发作,竟是在一次小战斗中,敌军就在身旁,她骑在马上慌了神,若非亲卫舍命相救,早就被砍刀伺候了。
那亲卫名为玉初,是与玉棠一同长大、情如亲姐妹的朋友。
自那时起,与陆暄几乎形影不离的两个亲卫只剩下一个。
在陆暄的极力坚持,和几乎是暴怒的呵斥下,玉棠再没上过沙场。
她为此在眼盲的情况下不知死活地练了三日剑,是脱力晕在武场,被抬回去的。
好在,多年苦修,如今就算是全盲,陆暄也能凭借极其敏锐的听力和感觉撑上一段时间。
后来那大夫说,这不是疾,是毒。
尹将军和大夫在屋内商谈,却不知陆暄已经走到门口,只是尚未推开门,听了个一字不漏。
陆暄自陆炀出事便被关押在宫内,这毒是谁下的,她再清楚不过。
从那一日起,“归尘”
剑变得烫手起来,尤其是那代表大尧的朱雀印,总是让她想到先帝慈爱的面容。
一代君王,一个老人。
“吱呀”
一声推门响后,玉棠端着煎好的汤药小心地走了进来。
陆暄对苦味早就习惯,面不改色地喝了个干净。
玉棠:“将军……有一事,那药似乎被动过。”
药劲发作,陆暄太阳穴疼得厉害。
她没仔细想便低声道:“不是跟严伯说是从北燕得来的养生方子吗,许是后厨的人动了。”
玉棠也没再多问,扶着陆暄歇下,依旧尽职尽责地守着门外,但心里还有些疑虑。
她与后厨之人相熟,觉得没有谁会擅自拉开那放药的柜子。
而近日来过后厨的人……只有齐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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