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机械臂窸窸窣窣的撩拨,他向右蹭了一截,避开腰窝痒肉,黑发柔软铺陈在鹅绒枕上,彻底陷入睡眠。
光线昏暗,听觉放大,机械与皮肉缓慢接触的轻响过分刺激耳膜,梁亦辞挽起袖口,凝望窗外黄昏过后的星云,舌尖渐渐泛起微醺。
他抵了抵上颚,又啜向杯沿残留的酒液,确认高脚杯里盛的是拉菲。
大脑生锈转动着,手腕脉搏跳得比平常急切,梁亦辞表情麻木地想:原来我不止醉伏特加那一种酒吗?
鲜少有人知晓这个秘密——
梁教授作为狂热的伏特加收藏者,之所以只收藏它们而不饮用……
仅仅是因为,只要碰上伏特加,即使只是沾湿唇瓣的量,都会害得酒量甚好的梁亦辞醉到断片。
酒精蒸腾,漫过大脑,梁亦辞喉结滚动,扬首饮尽最后一滴,捂住杯口不再让系统继续添酒。
他磕下杯座,指腹抵向太阳穴打盹儿,忽而忆起往事。
*
彼时,梁亦辞刚从一场记不清内容的大梦中醒来。
他穿着复古式的蓝白条纹病服,躲在郊区的私人医院静养。
渐渐地,骨瘦嶙峋的身材恢复精悍肌肉,他也不再维持沉默寡言的人设,偶尔还会与Beta护士调笑两句。
某天,他在叫餐时心血来潮,偷偷喊了杯伏特加。
抿过一口,居然昏睡了两天两夜。
醒来后,医生解释说,这是因为梁亦辞体内缺乏一种特殊的解酒酶。
“这种酶是近十年才被医学界发现的,专门用于代谢分解含有某种特殊成分的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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