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沉的云彩借由夜色往下垂,就垂在无尽的长街上。
这条街巷通向未知的远方,如同列维坦画中那样,满是荒凉。
唯一的区别,是道路的尽头并不是《弗拉基米尔之路》里的审判之地,而是胡同口一家很小的静吧。
廖维鸣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灯光昏暗,老板在断断续续练习的木吉他。
工作日的晚上店面冷清,除了吧台边坐着的男人,再看不到第二个客人的身影。
廖维鸣环顾一圈,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于是缓慢地开口:“温梦呢?”
“你来晚了一点,她刚刚走了。”
李彦诺抬起脸,平静地问,“要喝点儿什么吗?”
他面前摆着两个喝空的shot酒杯,还有两杯没有来得及喝的。
杯口闪着润泽的光,龙舌兰的味道沿着玻璃往外涌,辛辣、呛鼻。
廖维鸣顿了一下,才回答:“不了,我是开车来的。”
李彦诺点点头,没有要留他的意思:“好,那就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既然此行是来寻找温梦,那么目的没有达成,理应转身离去。
只是廖维鸣走出两步,脚步渐渐变得迟疑,最后停了下来。
他在思考什么。
几秒之后,廖维鸣回过头,重新走向吧台,拉开了李彦诺身边的那把椅子。
“要一杯曼哈顿。”
他坐下来,向老板点单。
黑麦威士忌和糖渍樱桃都是现成的,只是老板放下吉他之后说店里没有苦艾酒,能不能用杜松子酒替代。
廖维鸣不大在意地回道:“都行。”
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喝什么都无所谓,喝什么都行。
那杯曼哈顿很快被调好,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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