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医生,我会告诉你,沈老师,我们一定会尽力。”
没有医生会告诉病人家属他们的亲人还能活多久,医生是人不是神,不能确定死神什么时候会来。
但是,她的面色缓了缓,“作为你的朋友,沈木头,我以私人身份告诉你我的看法,你们要见他就早点来多点来,他一定很想见你们这些后辈和学生,多陪陪他罢,我估计……拖不过下个月。”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就算知道结果必然是这样,说出来仍然觉得很伤人。
沈砚书一时语塞,只觉得喉咙里梗得慌,不知道还说什么才好,只能下意识的点点头。
电梯来了,他们挤了上去,有认得容溪的同事还笑道:“幸好容医生苗条,不然就超重了。”
容溪笑着应了声,听见有人问是不是上来会诊,她也笑着点了点头,“是啊,肿瘤科有两三个要看的。”
沈砚书听见她温和的声音,忍不住偏头去看她,见她神色如常,不由得又一愣。
是不是每个医生都见惯了生死,又或者只是因为那是陌生人,才能这样快就调整好情绪。
他垂着头,和容溪一起在二楼下了电梯,跟她一起回到她的诊室,等她脱了白大褂洗净手出来。
容溪看了他一眼,笑道:“去食堂罢?”
他点点头,容溪见他还是有些郁郁,叹了口气,“还难过?沈木头,你是大人了,要知道人各有命这个道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要学会向前看,你们可以在接下来不多的时间里让他高兴,少点遗憾的走。”
“……我知道。”
沈砚书应了声,又呼了口气,好似要将心口的愤懑全部吐出来。
“以后说不定我也要这样躺在那里的,都是命。”
容溪开了个玩笑。
沈砚书面色一僵,扭头瞪了她一眼,“不许胡说。”
容溪笑了声,摆摆手,“行行行,听你的。”
十二点半,职工食堂正是人多的时候,沈砚书虽然来医院接过很多次容溪,但却是周六早上沈砚书是去容家接的容溪,他在别墅门外等她,并没有下车。
徐佳艺在电话里笑道:“进来吃个早饭罢,元元才刚起来呢。”
他默了默,低声婉拒道:“不用了,我吃过才来的,您让元元慢点,不赶时间。”
徐佳艺似乎愣了愣,半晌才哦了一声。
挂了电话之后,他垂着眼看手里的电话,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难受,大约是委屈。
容明德做的事到底还是让他介意,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固执的男人承认自己,而他偏偏是容溪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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