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群朋友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富二代,显然是理解不了他这种执着的情怀。
“哎呦”
了一声,他们只笑他傻,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放下。
傻吗?季淮觉得自己是有点的。
他从早上太阳刚升起等到傍晚夕阳渐渐落下,病房的门每开一次,他都会坐起来,探头看一下是不是她来了。
一次又一次失望过后,他的心渐渐冷了。
但等下一回门那边有什么动静,他还是忍不住去看。
夜很深了,门被推开,轻微的脚步声传出。
季淮以为是小护士过来查房,便没去管,闭着的眼睛睁都懒得睁开。
“你睡着了吗,那我走好了。”
说完,来人真的转身就要离开。
听到她的声音,季淮猛地睁眼,紧紧地拉住她的手不肯放。
他眉峰往上一挑,黑眸中浮现出极大的惊喜,“我果然没有白等,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看我的。”
梵音低头看着他,问道:“疼吗?”
简单两个关怀的字,季淮听了后觉得无比高兴。
他表情夸张地给她演,“疼死了,我头到现在还是晕的,胳膊被汽车玻璃划破,流了好多的血。”
把缠着绷带的手臂伸给梵音看,季淮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跟小狗似的,央求似地说,“要是你给我吹吹,我就不疼了。”
梵音坐在床边,在他手臂上一拍,唇边泛起一丝笑,“季淮,你幼不幼稚啊?”
这两年季淮出门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乱,不管是见外面的客户还是对公司的员工,都是以沉稳的形象示人。
他们只会说他少年老成,还没有谁用“幼稚”
这一个词形容过他。
那天他在酒桌和别人谈生意,席间得知了他爸的婚期,就在三天之后。
他当时说不出什么情绪,一个人默默喝了很多酒,等助理提出要帮他开车时,他却拒绝了,让助理自己先走。
生意谈完,酒席上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一桌残羹冷炙。
季淮一个人坐了许久,然后把酒瓶里剩下大半的酒倒出来喝完,又去停车库找到自己的车。
酒意上头,他不知怎么想的,就踩住油门直接往墙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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