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靖震了一下,终于开口:“我没有看不上她的意思。”
“那又是为了什么?”
冲羽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忽地吃了一惊,“难道是因为我?……是因为你一开始就答应了不和我抢初霜,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不好意思违背诺言?”
“……”
玄靖还是没有说话,眼神却微微变幻。
“不是吗?”
冲羽打量着同伴的表情,“我也觉得你没那么死脑筋。”
“啊?!莫非……”
他又想了想,不知道一闪念想到了什么,忽然脱口:“莫非你是不能?难道你不是脑子有毛病,而是身体有毛病?对了对了……我记得那一次在炽火城,你的腰和腿受过重伤!莫非是那次?”
“……”
玄靖终于动容,凌厉地看了这个喋喋不休的同伴一样。
冲羽一下子闭了嘴,讪讪:“难道也不是?那……”
“是。”
忽然间,对方吐出了一个字。
那一瞬,冲羽几乎惊得跳了起来;“什么?”
“是身体出了问题。”
玄靖的声音平静而节制,“但不是在炽火城。”
“真的?!”
冲羽失声,脸色变了又变。
玄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解下了一直不离身的黑甲。
月光照在他挺拔矫健的身体上,肩背遍布伤痕,每一处都是血战留下的烙印。
而他只是抬起手,默默地指向了自己的心口——那里有一个黑色的蚀洞,深不见底,直接通向了心脏!他黑甲下的身体,已经有一半都被污浊覆盖!那一瞬间,炎国皇帝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不出话来。
“这次我来这里,本来是想送个贺礼就走的,但既然你这样苦苦相逼,非要问个清楚,那么,我就告诉你真相——”
玄靖重新掩上了盔甲,直机着他,“现在你满意了么?”
“你……你被医馆等回到梦初堂,已经是子夜。
收治的病人大半都已经服过药睡了。
初霜带了值夜的弟子,持着烛台,无声无息地一间间房子查看过去。
自从魔被封印之后,弥漫天下的邪气消散了,日月照常升起,流离在外的难民们也回到了家园,开始如常的生活——但是,有一些人在那场大难里受到的侵蚀和伤害却未能痊愈,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奄奄待毙。
她建了医馆,收留了那些人,让他们进入梦初堂养伤。
第一年的时候,她几乎累得瘫痪,幸亏冲羽拨出人手和钱款,帮她修缮房屋、招收弟子,度过了最难的一段时间。
两年下来,梦初堂在各地开了一百多间分号,而她培养出了一批弟子,也终于不用如最初的劳累。
她点着蜡烛,一间一间地查看过那些病人,微微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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