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屈地呜咽,说的话完全是喉咙里滚出来的,咕噜咕噜含混不清,如果罗一慕的耳力稍差,或者分心开个小差,就完全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可她说的每一句罗一慕都听得清清楚楚,不仅听在耳朵里,更听进心里去了。
罗一慕叹口气,心想自己莫非命里该有一劫,否则怎么遇上这么个灾星,只要一委屈,自己的心里就软得不像话,根本不像从前的自己。
这样的感情罗一慕从未有过。
罗一慕活到三十五岁,她完全正常一个人,普通人的喜怒哀乐她都有,不是没有对别人动过心,可是像现在着样,碰到一个简令,总是步步退让时时心软的时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这样的感情甚至让罗一慕自己都有点害怕。
大概是她真的太像自己从前养的那条傻狗了,罗一慕无奈地想,都这么笨,又这么黏人,让人根本不忍心对她发脾气,或者说一句重话。
罗一慕单手揽着简令的肩,摸摸她的头,简令顺势在她手掌心里蹭了蹭。
简令很喜欢罗一慕摸她的头,不知为何,她这样摸时,总让简令有种被宠爱的错觉,忍不住想要更多。
罗一慕是简令从来也没有接触过的交往对象,她从前喜欢的那些人,总要她时时宠着,她也习惯了扮演宠溺者的角色,在她看来,漂亮的女孩子,偶尔撒撒娇使使小性儿是很可爱的事,简令乐得纵容,可她从没试过在别人怀中娇纵,大概也只有罗一慕能让她这样了,别说,有个人宠着自己,感觉还真不赖,好像自己所有的错误在她这里都能被包容,自己的所有委屈都能在她怀中得到安慰。
这是简令从未获得过的安全感。
简令长叹一口气,想如果自己小时候罗一慕就出现身边该多好,她这么厉害,肯定能帮简令教训那些欺负人的坏小孩。
简令五岁那年,被一个胖小子按在地上打掉了一颗门牙,满脸血地哭着回家,她爸爸只会慌里慌张地带她去医院止血,简令很想让他带自己去那小子家里找他们家长理论,或者直接修理那小子一顿,可是她父亲只知道摇头,说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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