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爷爷真的老不正经了,你小小年纪的净教你写这些。
我当时就问他,你写点春眠不觉晓啊两个黄鹂鸣翠柳啊怎么不行了?他还生气……说我愚钝迂腐,哦,他教小小年纪的孙儿写不正经的诗,就聪明开化了?”
兰驰阳听着奶奶对爷爷的嫌弃话儿,抿嘴笑着问他,“可你还跟他好了那么多年……”
“哎呀……”
兰嬢面上的嫌弃突然就没有了,语调也是和软温柔,“兰老头对我实在是好的……别说动我一根手指头了,半句也没骂过我,气急了也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生闷气,给他做碗荷包蛋便不生你气,又笑眯眯叫秋妹、秋妹……
“又能干,又有文化,脾气这样的好,我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男人……跟我讲很多事情,我没有见过的、没有听过的;带我去许多地方,泥巴瓦块山头树林都能叫他说得活灵活现;我不懂的跟我讲,讲到我懂为止;我遇见事儿了开导我、劝慰我、支持我……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年,在我这辈子里是最高兴的了。
“所以啊……我今天这样无法无天的,其实都是……都是兰若庭惯出来的。”
手指擦过腮上,兰嬢把眼泪给抹开了,眼里有眼泪的,可眼神儿是笑意浓厚的,“他临走的时候叫我人生恣意些,那我就恣意给他看,哪天到了地下见着他,我才好跟他说兰老头儿我没辜负你哩……”
搂着奶奶的肩膀,兰驰阳偏头和她头靠着头,望着窗外五彩斑斓的城市夜色,兰驰阳觉得有些话自己不说也是可以的,那些不正经的诗哪儿是教给自己的啊,那些写字画画的日子哪儿又是陪着自己呢?就算不知道这些,奶奶心里还是兰老头最好。
“行了,兰王氏,不许哭了,你看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初恋都让你弄上手了……咱们得高兴对不对?以后我也不叫你兰王氏了,得是夏王氏……”
兰驰阳说完灵光一闪,“不对啊,夏叔到咱们家安家,那得是入赘啊……”
擦着眼泪的兰嬢叫他逗笑了。
“你别笑啊,叫他王夏氏,入赘咱们得有入赘的规矩。”
兰驰阳气势八丈高。
“呵呵呵呵……阳阳,别说了……”
兰嬢刚说完这句,谢燎原推门进来,兰嬢抹着眼泪儿笑问兰驰阳,“这个叫兰谢氏?”
兰谢氏手上捏着两双筷子叫吃饭,实在是不清楚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表情异常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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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
兰驰阳把和奶奶聊的那些事儿全都跟谢燎原说了,这时候一句总结了,缩缩脖子往谢燎原怀里钻,“是不是还挺唏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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