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厨艺,钱婆子比不过厨子,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就看着他拿刀将活鱼杀了,去了刺,把鱼肉剁成泥,加了蛋清、盐末调好味之后,又擀了抄手皮,每个抄手里头放着鱼肉馅跟一只整虾,包好了一小碗便在竹笋鸡汤里煮,掐好时间,多一刻少一刻都不行,毕竟对于抄手而言,火候实在重要的很,稍微过了,皮子耙的都快化了,要是时候不到,吃着又有些夹生。
钱婆子看着厨子慢慢悠悠的干着活,她踅摸了一只小杌子坐在上头,等到抄手从锅里头捞出来了,这才端着托盘往屋里走。
盼儿许久没吃抄手了,闻到那股鲜味便有了胃口,用勺子舀起来放在口中,且不提笋子跟鸡汤的香气,就说鱼肉的嫩气以及整虾的弹润,就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顾不上烫,一个接一个的将抄手全给吃进肚子里。
钱婆子端来了白豆蔻熟水,盼儿喝了不少,压了压嘴里头的味。
“老奴听人说,李家村有头牛撞破了脑袋,眼看就活不成了,夫人可想吃牛肉,若想的话,老奴这便去买回来……”
盼儿记得大业刑统有那么一条:诸故杀官私牛者,徒一年半,不过若耕牛老病或者意外致死,这牛肉便能随意买卖了。
“李家村的那头若不是老牛,就买回来送到厨房里头,要是年头太大,吃着实在是硌牙的很,只能拿来炖汤。”
“听说是一年的小牛,还没等着耕地呢,就折腾的快没了命……”
钱婆子说完,栾玉便给了她银子,叫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佃户,准备去李家村把那头小牛给弄回来。
周庄头一听是去李家村,三两口把炊饼塞进嘴里,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李家村里头大多都是姓李的,却也有不少外姓人家,万氏爹娘就搬到了那里。
一行四五个人直接到了隔壁的庄子里,李家村的村长看着小牛倒在地上,脑门上一个血糊糊的窟窿,马上就要断气了,心疼的直打哆嗦。
耕牛对庄户人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头小牛虽然还没长成,原本却能卖十两银子,现在就这么白白糟蹋了,哎!
胡子花白的老头连连唉声叹气,周围聚集了不少村人,不过李家村穷的很,土地贫瘠,种什么东西都不愿意长,每年产出的粮食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哪有人舍得将这头小牛买回家?
眼见着隔壁废庄的周庄头来了,老村长有些疑惑,问:“周庄头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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