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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的琴声响起,时而急,时而慢,时而快乐,时面凝重,我有些恍惚,谁说这琴声就不是在倾诉着岁月里的所有故事?悲欢离合,恩怨情仇,其实都是一场烟云,转眼间随风而逝,只有耳边的一曲琴声,在叹息,在回味,在吟唱。
什么都不剩下,只有眼前才是唯一的真实。
步轻风手一揽,将我的头靠着了他的肩膀,“舒生就要出场了。”
他轻轻地说。
我没动,直到舒生一身白色的西装出来,清淡,优雅,高贵,我笑了,开心地笑了。
音乐从他的手指里流出来,如碧波之上白鸟飞翔,轻舟悠摇,星光闪耀,突然间,这一片舒适明朗消失了,惊涛骇浪,鸟飞,舟翻,乌云密布,宛若人生进入了一个阴谋的漩涡,急转,翻腾,挣扎。
琴声慢下来,悠悠然,淡淡然,如山重水复疑无路时,眼前突然出现一条夹谷,手指急转,骤然开阔,如晋太原中的捕鱼人忽遇桃花源,柳暗花明,天地为之一新,接天莲叶无穷碧,碧荷之上,仙乐齐鸣,如若人生进入另一个境界。
音乐缓缓停下,我忘记了鼓掌,傻傻发呆,短短的十几分钟就像经历过了一场春秋大梦。
台下热烈的鼓声像潮水,一波接一波。
步轻风欣慰地笑:“舒生真不错,弹得真好,他是天生的音乐人,气质清冷、高贵,像个王子,眼神干净,心灵干净,不受世间尘烟影响,是真正的书生。
他应该有很多人追求吧?明月有得忙了。”
“家里会不会反对?”
我问。
“为什么反对?都乐见其成。
自从舒生来了,明月成了一只猫,又乖巧又勤奋。
要不然,她哪能考上B大。
奶奶说,家里再也听不到三叔和三婶对着明月吼的声音,也听不到拿着鞭子在后面催呀赶的声音,可乐了。”
我叹口气:“舒生自我保护能力太差,又单纯,他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哪有能力保护明月。”
“你也别想得太复杂,这世上又不是人人勾心斗角,处处险恶阴暗,舒生性格与世无争,也不会与人结怨,你这里的事了了,后面不会再有事了。”
我点头,舒生受伤害,全是我引上身的,说到底,是我害了他。
现在,一切都了结,他不会再有事的。
“老爷子开枪的事,会不会有麻烦?”
我想到另一个问题。
“不会有大麻烦,是木林攻击在先,他开枪在后,要说麻烦,是私藏枪支的麻烦,接受罚款就可以了,枪支当然是要没收的。”
步轻风安慰我。
我放下心来,安心地靠着他的肩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钻入我的鼻子,我吸了吸,真好闻。
不枉舒生日日夜夜训练,钢琴比赛他拿下第二名的好成绩,最高兴的要数步明月,当结果一宣布,她竟然在台下喊起来,还是那句台词:“舒生舒生,谁敢相争。”
宣布主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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