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垂死挣扎的□□向后倒,手指紧抓着他的衣服,清清楚楚吐出一句:“阮秋季,我看不起你。”
就在手上的力气逐渐收紧时,阮秋季忽然睁开了眼,在他视野中,白色的天花板下灯光明亮,头顶的输液袋轻轻摇晃着。
阮秋季用手攥着床单,抬起上身去看人,祁白露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还是穿那件薄薄的白色开司米,头发看起来有些凌乱,但是毫不影响他身上的美。
祁白露的头点得很低,几乎就歪在他自己的肩膀上,所以一听到异响,他很快就醒了,目光投向床上的阮秋季。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相遇,祁白露有些头痛,费了点劲才站起来,他看到床边被扯掉的输液管之后怔了一下,走到床边按铃叫护士。
阮秋季躺在那里看他,祁白露低头看了眼他的手,因为看到输液管正在迅速回血,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道:“你干了什么?”
阮秋季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随即想起祁白露晕血的事,不动声色地抬手想要自己拔针,祁白露强忍着头晕难受,制止了他的动作,利落地给他拔了针头,又替他按住已经肿起的伤口。
在护士来之前,祁白露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别处。
电视没有关,还在放那档美食节目,厨师正在展示他的刀功,处理一条长长的鳟鱼,阮秋季只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调回祁白露脸上,祁白露被他看得受不了,便也瞥了他一眼,结果看到阮秋季眼里似乎有什么。
其实只是很浅的一颗泪,但阮秋季很快面无表情地把脸扭向一旁,祁白露也分不清到底是有没有。
护士来之后,祁白露没打招呼就去了病房的独立卫生间,他洗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手上没了血腥气。
护士说阮秋季已经退了烧,可以下楼吃点东西,但不要吃生冷。
现在是清晨六点,阮秋季不吃,祁白露也想吃早饭。
于是等两个人坐在食堂,默不作声无言以对,那种怪异的氛围引得路人都多看了他们两眼。
祁白露自己也在病中,没有闲情逸致跟阮秋季说话吵架,他们吃的是虾仁馄饨,厦门这里叫做扁食,吃到一半的时候祁白露忽然想起,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曾经一起吃过馄饨。
餐厅很清净,因为时间太早,都没什么人。
阮秋季先吃完,放下筷子等祁白露,祁白露用汤匙小口地喝汤,过了一会儿抬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以后我们就互不相干了。”
祁白露的声音有些低哑,阮秋季看着他没说话,等祁白露朝他扔来等待答复的眼神,阮秋季才慢慢道:“你心里的人到底是谁?”
“……这重要吗?”
“重要。”
阮秋季回答得迅速而平静。
他看上去慢慢恢复了“阮总”
的风度,但还是不太一样,这一次不再有口是心非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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