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样很好,远离剑阁,到偏远的南疆,那个地方不会有别人打扰他们。
有她,有熔炉,就很好。
动身前一夜,无心问了云蔷一个他从来不曾问过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云蔷一愣,她突然意识到,这一世,她似乎没有告诉无心自己的名字。
其实云蔷一直都非常奇怪,自己的容貌虽然不及小师妹,但是却和小师妹有七分相似,为什么无心却看不出来呢?连她自己都觉得她们长得非常像。
如今听到无心这样问,云蔷便说道:“我叫云蔷。”
和你小师妹同名同姓同字的云蔷。
无心点头,他似乎丝毫都没有意识到这名字有什么问题,他点点头,“哦。”
停了好大一会儿,他抬起头,忽然来了一句:“我要铸一把天下最厉害的剑,剑上刻上你的名字。”
云蔷一愣,“为什么要刻我的名字?”
无心侧过头,不去看魂魄惊诧的眼神。
——我要铸一把天下最厉害的剑,提到剑,就会提到我,百年之后,当剑到了别人的手里,剑的新主会看到剑上的刻字,无心,云蔷,就永远在一起了。
无心想着百年之后世人会绞尽脑汁想魂魄和自己发生的旖旎故事,就会忍不住微笑。
无心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云蔷,云蔷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和无心不是夫妻了,无心还会在剑身上刻自己的名字?难道是“云蔷”
的篆体字比较漂亮?云蔷没有等到无心铸好剑,在和无心离开剑阁的番外番外-无心我记不清楚人脸。
自从娘亲的事情后,我发现我看任何人,都是模模糊糊的。
我不仅记不得他们的脸,我还记不得他们的名字。
我总是忘记小师妹的名字,在我心里,小师妹就是小师妹,大师兄就是大师兄。
我很羡慕小师妹叫无影师兄,无心师兄……她的记忆真好。
那天太阳很好,甚至有些毒,山里草木旺盛,比较清凉。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么大的太阳了。
然后我觉得我出现了幻觉,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从小师妹的身体里滚出去。
真的是滚出去,她从小师妹的眼睛里跌出去,然后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特别狼狈。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我胸口一闷,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我总是做梦,梦里乱糟糟的,不仅有我惨死的娘亲,还有另一个女人,她摸着我的脸,对我说,相公,不哭……梦醒来之后,我的枕巾是湿漉的。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不会哭的,眼泪这个东西,是奢侈的一种存在。
师门一直将我称为千年难得一遇的铸剑奇才。
我的师门叫做剑阁,天下最好的铸剑师都出自剑阁。
我知道师门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我更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毫不在意。
我在意的,只有我的熔炉和手里的铁。
任何一块铁,在我眼中都有可能是难得一遇的宝剑,说来也奇怪,我能在一堆大同小异的剑里快速认出各个剑名,但是我却记不住剑的主人。
我果然是不适合和人打交道的,我只要一个熔炉就够了。
师父一直害怕,我哪天丧心病狂,将自己投入熔炉里,成就一段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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