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宣瞧着自己身前的这对麒麟儿,仿佛见到了年轻时的自己,最怕冷的他死在了苦寒之地,最喜儿孙满堂的自己如今只剩一子一孙,“栾小子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臣自己不小心撞的。”
只是听到声音,栾子钰鼻头便酸涩的不行,他做不到,做不到无动于衷的看着一位真心关爱自己的老人离去,也做不到只当这个世界是虚拟的,世上最没用的人大概就是自己了。
太子扶着仁宣,低头,一滴泪砸中了仁宣,吐.血,无救,托孤,回光返照,这些都来的太快太急,明明今日还说木薯糕吃着香甜可口,怎就如此了?
仁宣虽看不清两人的神色,但也知他们心中所想,“你们两个,平日里不是说,说什么,生老病死,自有天命……洒脱的性子去了哪?”
“非亲眷,故而洒脱。”
栾子钰狠咬着下唇回道,他得立起来,不能让仁宣走的不安心。
仁宣抬手,无力搭在栾子钰头上,却见他自己将脑袋递了过来,还蹭了蹭,青丝像是沾了他们两的泪,灼热的很,和太子一样,还是个孩子呢,“你们两人都要记住今日,往后做事前,都想想百姓,也算不枉今日。”
太子怕自己哭出声来,叫父亲不安心,只能点点头,栾子钰却被这句话逼的也落了泪,再说不出俏皮话,只是跟着点头。
仁宣轻慢的呼吸着,嘴中还带着腥锈味,“当日他被人构陷,朕留他辩驳,可知他说了什么?”
语义中所指不外乎是栾公,栾子钰略想了想,发了狠,将嘴里的肉咬破,强装镇定,“无话可说。”
仁宣笑了,他没瞧错人,“是了,故此你们记住,不论遇到何事,都要背靠着背,面对一切明.枪.暗.箭,彼此间莫要失了信任。”
“太子,你心思浅,平日里连个工部侍郎都说不赢,做了皇帝也就别和人吵架,若是不知道怎么办,只听栾小子的,他总不会让你委屈了去。
再有锦衣卫与东厂,虽说是鹰犬,但你是他们的主子,有事只管吩咐,这些人的身家性命,荣辱祸福,全都系在你的身上。”
“栾小子,你虽然想的多,性子不受拘束,常做些叛逆之事,但好在心软。
可这一点,在这朝堂之上,是最致命的,若是太子执意要取你对家性命,别拦着,他不会让那些人有伤你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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